通话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结束时,艾拉再次郑重地说:“袁女士,期待与你的继续交流。无论你最终做出什么决定,请记住,你的声音值得被听见,你的故事有被讲述的价值。保重。”
“谢谢您,施耐德女士。再见。”
视频窗口暗了下去。画室里恢复了寂静,只有电脑风扇发出细微的嗡鸣。
袁源坐在椅子上,久久没有动弹。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温暖的光斑。空气里漂浮着细微的尘埃,在光柱中缓缓起舞。
结束了。一场她本以为会充满压力和审视的通话,就这样以一种超出预期的、甚至堪称美好的方式结束了。
她得到了一个机会。一个真实的、有分量的、充满尊重和创作自由的机会。不是施舍,不是怜悯,是平等的邀约。
更重要的是,在这次对话中,她重新感受到了自己作为一个“人”、一个“创作者”的存在感。她的痛苦被理解了,她的挣扎被看见了,她的表达被赋予了价值。她不再仅仅是一个需要被“保护”或“安置”的附属品,一个失去灵魂的美丽空壳。
心口那片荒芜的冰原,似乎被这束突如其来的、温暖而理性的光照耀着,边缘开始有了细微的、几不可查的松动。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希望”的暖流,试探着,开始向四肢百骸蔓延。
但紧随希望而来的,是更复杂的茫然和……一丝尖锐的痛楚。
她有了离开牢笼的钥匙,有了飞向天空的翅膀(或许还不够强壮,但确实存在)。可牢笼里,有她血脉相连、无法割舍的孩子。而那个打造了牢笼、又亲手递上钥匙的男人……
袁源闭上眼,手指紧紧攥住衬衫的衣角。艾拉提供的,是一个关于“未来”和“自我”的可能性。但她的“现在”,依然被牢牢地绑定在这里,绑定在这栋别墅,绑定在那个她曾深爱、又曾深深恐惧和怨恨的男人,以及他们共同的孩子身上。
她该如何选择?
接受这个机会,意味着她必须离开。离开这个“安全”的牢笼,离开小曦日常的陪伴(至少是暂时的),离开……房舫。去一个陌生的环境,独自面对创作的挑战,面对未知的一切。她能行吗?离开后,小曦怎么办?房舫会允许吗?即使他“允许”,他们之间,又该如何相处?
放弃这个机会,继续留在这个日渐精美的牢笼里,扮演一个日渐枯萎的“房太太”?直到某一天,连最后一点火星也彻底熄灭,变成一具真正的、没有灵魂的躯壳?那样,对小曦就公平吗?对一个失去自我、行尸走肉的母亲,就是最好的成长环境吗?
两种选择,都伴随着巨大的痛苦和不确定性。没有一条是轻松的坦途。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是管家的声音:“夫人,先生请您去一趟书房,说有些东西……需要您看看。”
袁源的心猛地一跳。房舫?他叫她?在她刚刚结束与艾拉通话的这个微妙时刻?
她定了定神,应道:“知道了,我马上来。”
她关掉电脑,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脸色依旧苍白,但眼底深处,似乎有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一种极淡的、但确实存在的……生气。
她深吸一口气,拉开画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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