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建国站在一旁,心里既紧张又期待,紧张的是怕吴文斌查出什么破绽,期待的是他能真的把电表修“好”——最好是修得转得慢一点,这样以后电费就能少交一些。
老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掏出烟盒,给了庄建国一支,自己也点了一支:“庄师傅,就算电表真坏了,你也不能用手去拨啊。这电表是国家的财产,损坏了要赔偿的,而且乱拨电表也是违反规定的。”
庄建国连忙接过烟,点上吸了一口,陪着笑说:“是是是,李师傅,你说得对。我刚才也是一时糊涂,看着指针歪了,就想顺手扶正,没想到差点闯了祸。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两人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吴文斌修电表。吴文斌修得格外认真,一会儿用螺丝刀拧紧螺丝,一会儿用万用表测量电压,一会儿又用手转动齿轮,嘴里还时不时念叨着:“不对啊,这齿轮看着没问题啊,怎么转速还是不正常呢?”
庄建国看着他忙活,心里渐渐有点发慌。他发现吴文斌好像越修,电表的指针转得越慢了——刚才还能看到指针在慢慢动,现在几乎快停了。他心里暗自高兴,这吴文斌看着斯斯文文的,修电表的手艺还真不错,这下可赚大了。
可老李却看出了不对劲,他站起身,走到电表旁,盯着表盘看了半天:“吴干事,你这修的是啥啊?怎么指针几乎不转了?庄师傅家还开着灯呢,就算电表坏了,也不该这么慢啊。”
吴文斌也觉得有点奇怪,他又用万用表测了测,挠了挠头:“按理说,应该没问题啊。可能是里面的齿轮磨损太严重了,我再调调试试。”他说着,又用螺丝刀拧了拧电表内部的调节螺丝。
这一调不要紧,电表的指针干脆停住不动了。
庄建国的脸瞬间白了,心里咯噔一下:完了,这吴文斌是越修越糟啊!
“吴干事,你这是修的啥玩意儿啊?”老李的声音也提高了,“好好的电表,被你修成停摆了!这要是让领导知道了,你可得负责任!”
吴文斌也急了,额头上冒出了冷汗:“不可能啊,我就是按照正常的流程修的,怎么会停了呢?”他又开始拆电表,忙活了半天,指针还是一动不动。
庄建国看着眼前的局面,心里又气又急。他本来只想偷偷拨回两格,少交一点电费,没想到被老李发现了,还找来吴文斌修电表,结果电表越修越慢,最后干脆停了。这要是被厂里知道了,不仅要补交电费,可能还要受处分。
“吴干事,你到底会不会修啊?”庄建国忍不住说道,“本来只是有点不准,被你这么一修,直接停了,这可咋整?”
吴文斌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庄师傅,我平时主要修水管和暖气,电表修得不多,可能确实不太熟练。要不,我把后勤科专门修电器的王师傅叫来?”
“别别别!”庄建国连忙制止他,“这事儿要是让更多人知道了,传出去多不好听。吴干事,你再想想办法,说不定只是哪个地方没调好。”
老李也说道:“是啊,吴干事,能自己修好就别叫别人了,不然这事儿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吴文斌点了点头,又开始忙活起来。他把电表里的零件一个个拆下来,用布擦干净,再重新装回去,然后又用万用表反复测量。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电表的指针终于动了,可转得比蜗牛还慢,一盏台灯开着,半天才能转一格。
“行了,差不多就这样了。”吴文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松了口气,“虽然转得慢了点,但总比停了强。庄师傅,以后要是再出问题,你再找我。”
庄建国看着电表慢得几乎不动的指针,心里五味杂陈。他本来想少交一点电费,结果现在电表转得这么慢,要是被查出来,麻烦更大。可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连忙说道:“谢谢你啊,吴干事,辛苦了。”
老李抄了电表的数字,又在账本上记了下来,看着庄建国说:“庄师傅,这电表虽然修好了,但转得还是有点慢。我会把情况上报给厂里,过几天可能会派人来重新校验一下。你可别再动什么歪心思了,要是再被发现,可就不是说说那么简单了。”
“一定一定!”庄建国连连点头,心里却暗暗叫苦:这要是重新校验,肯定能查出问题,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送走老李和吴文斌后,庄建国连忙把家门关上,靠在门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走到电表旁,看着那慢得几乎不动的指针,心里又后悔又庆幸。后悔的是不该一时糊涂,想着往回拨电表,差点闯了祸;庆幸的是,这次总算蒙混过关了,而且电表被吴文斌修得转得这么慢,说不定这个月的电费能少交不少。
可他心里也清楚,这事儿迟早会暴露。厂里要是真派人来校验电表,肯定能发现电表被动过手脚,到时候不仅要补交电费,可能还要受处分,甚至影响评先进。一想到这些,庄建国就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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