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中午吃完饭,把之前没放好的肉,整理了一下。没什么事之后就回屋睡了个午觉,这一觉一直睡到陆山河快要下班。
起来的陆阳出门放水,完事准备回屋的时候,陆山河也下班到家了。
“爹,回来了?”陆阳迎上去接老陆手里的东西。
“嗯,场里的事忙完了。”陆山河把帆布包递给儿子,目光在院子里堆放的肉块上扫过,满意地点点头,“行啊,小子,都拉回来了?没出啥岔子吧?”
“没,顺当着呢。”陆阳把自行车靠墙放好,“肉都埋得都可严实,一点没让糟践。和小羽俩人一趟就拉回来了。
陆山河脱下棉手套,拍拍身上的雪末子:“那就好。昨儿个小火车铁轨检修,今天全靠汽车拉一天,从白天去一直干到现在。”
正说着,外头又传来脚步声,还夹杂着女人低低的说话声。陆阳扭头一看,是董大海和他媳妇金桂芝正站在院门口,显得有些局促。
董大海今天收拾得利利索索,脸上虽然还有些宿醉的憔悴,但眼神清亮了许多。他手里提着两瓶北大仓白酒,还有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点心。金桂芝跟在他身后,手里也捧着个布包。
“大海?桂芝?你们咋来了?快进屋!”刘美兰在围裙上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见来人,连忙招呼。
董大海站在门口,有些手足无措,一张黑脸涨得通红。金桂芝悄悄捅了他一下,他才像是下了多大决心似的,迈步进了院子。
“老叔,老婶。”董大海声音有些沙哑,他先是对陆山河和刘美兰鞠了一躬,然后又转向陆阳,“阳子兄弟…”
他的声音哽了一下,眼圈瞬间就红了:“老叔,老婶,我董大海…这条命是阳子捡回来的。要不是他,我昨天就冻死在外头了…”
他说着,就要往下跪,被陆山河一把扶住:“哎!大海!这是干啥!起来起来!咱东北爷们不兴这个!”
董大海执意要跪,陆山河力气大,硬是把他拽住了:“有话好好说!你这孩子咋这么轴呢!”
金桂芝在一旁抹着眼泪开口:“老叔,老婶,…昨儿个要不是阳子,他真就…真就没了…夜里我听着他打呼噜,都后怕得睡不着…”她说着,声音也哽咽起来。
刘美兰赶紧上前拉住金桂芝:“桂芝啊,快别这样,都是一个屯住着,谁还能见死不救啊?阳子碰上了,伸把手那是应当应分的!”
董大海却还是坚持,这个大男人眼泪汪汪的:“老叔,老婶,我董大海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以前我浑,爱喝两口,误事…可这回我是真知道错了。阳子不仅救了我的命,还…还…”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旧手绢包,层层打开,里面正是昨天陆阳送去的两百块钱:“这钱,我不能要。阳子拼死拼活打来的熊,我董大海没出一点力,还差点把命搭上,哪有脸分东西?”
陆山河脸色一沉:“大海!你这是打我的脸呢?山里的规矩,见了面有份!你既然叫我一声老叔!那我让你拿着,你就拿得着!”
董大海却固执说道:“叔!我这条命都是阳子给的,还要啥东西?今天来,一是谢谢阳子的救命之恩,二是谢谢叔和婶子教出这么好的儿子。三是…”
他深吸一口气,“我董大海在此立誓,从今往后,戒酒!好好过日子!再混蛋,我对不起阳子兄弟救我的这条命!”
陆山河看着他,重重拍了拍董大海的肩膀:“大海!你是爷们!你说了,叔就信你的话!不过这钱你得收着,这钱不仅是给你的,也是给桂芝和孩子的。你在有决心,日子不还是得继续过下去吗!听叔的话,把钱拿回去,你在和我争经,你以后就别来我家了!”
刘美兰也劝道:“是啊大海,你看桂芝多不容易,不仅操劳家里和孩子。还得对你担惊受怕的,听话啊!把钱收着,快过年了,给孩子们添置点新衣裳。”
金桂芝在一旁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董大海看看媳妇,又看看手里的钱,这个高大的汉子终于没再推辞,他用袖子抹了把脸,重重点头:“老叔,老婶,你们放心!我董大海要是再犯浑,我就不是人养的!”
他把钱仔细包好,揣回怀里,然后把手里的酒和点心递过来:“叔,婶子,这点心意…”
陆山河这次没推辞,接过来笑道:“行!这酒我收了!正好,今晚上你们俩也别走了,就在这儿吃!”
董大海和金桂芝还要推辞,被刘美兰一把拉住:“可不许走!都坐下!阳子,去把你向叔一家刚喊过来,然后去你大哥家把小方小园也接过来!今儿个咱们热闹热闹!”
陆阳应了一声,刚要出门,就见向羽跑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盆刚炸好的萝卜丝丸子:“婶子!我妈让我送点丸子过来…哎?大海哥?桂芝嫂?你们也在啊?”
正好,小羽,把你爸你妈,你弟弟妹妹都见过了。咱们今天热闹热闹!老陆对着进门的向羽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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