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阳难得地睡了个懒觉。日头升高了才起来,浑身刚起床的懒散劲儿。
陆阳今天没打算再上山,打算就在家帮着母亲刘美兰干点零活。
院子里,积雪需要再清扫一下。猎具需要归整擦拭。那几张初步鞣制的鹿皮和那张猞猁皮也需要拿出来透透气,检查一下阴干的程度。新打到的猞猁皮也要开始揉制。
刘美兰看着儿子忙前忙后,脸上一直带着笑,嘴里却念叨着:“歇着去吧,这些活儿过两天在干也行,你看你这一趟出去累的。”
“没事,妈,就当活动活动筋骨了。”陆阳笑着应道,手里拿着刮刀把猞猁皮上的脂肪全部刮掉。
陆阳今天虽然没有出门,但他在北风屯围猎中拔得头筹、尤其是“一仓双熊”的事迹,却像长了翅膀一样,在这片林场周边的屯落里迅速传开。
晌午刚过,陆阳正和母亲在院里收拾猞猁皮,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吉普车的引擎声和刹车声。这年头,吉普车可是稀罕物,通常只有公家单位才有。
陆阳和刘美兰都疑惑地抬起头看向院门。
弟妹?弟妹在家吗?
只见院门被敲响推开,三个个人走了进来。两个是穿着蓝色劳动布工作服、干部模样的人,另外一个正是东风屯的屯书记赵德柱。
“阳子!在家呢?正好!”赵德柱看到陆阳在家,然后侧身对跟他一起来的那两个陌生干部介绍,“这就是陆阳。阳子,这是林场保卫科的周科长和刘干事。”
林场的人?陆阳心下疑惑,放下手里的活,迎了上去:“周科长,刘干事,赵大爷。屋里坐?”
“不了不了,就在这儿说就行,事急。”周科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面色凝重,带着一丝疲惫和焦虑,他打量了一下陆阳,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丝不确定,“小陆同志,我们这次来,是有个紧急情况,想请你帮个忙。”
“请我帮忙?”陆阳更疑惑了。
“是这么回事。”周科长叹了口气,“前几天,我们林场三愣场那边伐木,工人不小心惊了一个熊仓子,掏出来个大家伙!不是普通黑瞎子,是个罕见的熊罴(pí)!那玩意性子特别凶,受了惊,当场就伤了两个工人跑了,其中一个人没救过来…”
刘美兰在一旁听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抓紧了儿子的胳膊。
陆阳眉头也皱了起来。熊罴就是棕熊,那是比普通黑熊更罕见、也更凶猛的大型熊类,战斗力极强。
周科长继续道:“出了这事,场里高度重视,立刻组织了一次围捕,场里保卫科的人都上了,还请了几个老炮手。但那东西太狡猾,在林子里窜得飞快,还特别记仇,报复心强,像成精了似的,围着它转了两天,不但没打着,还有一个同志被它扑伤了,幸亏躲得快…”
他脸上露出心有余悸和后怕的神情:“现在那家伙就在三愣场附近的林子里徘徊,根本不走,还时不时靠近工棚子,工人们都不敢上山作业了,人心惶惶的。眼看就要过年了,这…这不成啊!”
赵德柱在一旁补充道:“本来这种事,肯定得找你爹的。他当年打过老虎,对付大家伙有经验。可偏偏不巧,山河他昨天早上就跟车出差了,得年前才能回来。场里急得不行,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嘛!”
周科长接过话头,语气带着恳切和最后一丝希望:“小陆同志,我们听说你这次在北风屯围猎拿了头名,还打了个一仓双熊!真是英雄出少年!现在…场里实在是没办法了,你看…能不能请你出山,帮场里解决了这个祸害?你放心,场里绝对保证你的安全,需要什么装备、多少人配合,你尽管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陆阳身上。
刘美兰紧张地看着儿子,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开口,只是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陆阳沉默了片刻,目光扫过焦急的周科长、期待的赵德柱,最后落在母亲担忧的脸上。他知道,熊罴滞留不去,还伤了人,这确实是极大的隐患。
他深吸一口气,看向周科长:“周科长,情况我了解了。熊罴这东西,我听说过,确实凶险。我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成,但…我可以去看看。”
周科长和那个干事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如释重负的喜色!
“太好了!小陆同志!太感谢你了!”周科长激动地就要上前握手。
“你先别急。”陆阳抬手制止,“我有几个条件。”
“你说!尽管说!只要场里能办到!”周科长连忙道。
“第一,我需要最好的枪和足够的子弹。56半最好,但要确保精度。”陆阳沉声道。
“没问题!场里保卫科有刚配发没多久的新枪,子弹管够!”
“第二,不用你的人帮忙,打猎不是人越多越好。我自己找人上山。
周科长略一犹豫,随即重重点头:“这!有点危险吧…要不然我亲自带两个好手和你一起?”
陆阳摇了摇头:你们也不懂打猎的事,我还得抽出精力照顾你们。我们就两个人,打的了就打打不了我们也好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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