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这么早?”陆阳让他进屋,“吃了吗?”
“吃了。在家待着实在没意思,浑身不得劲。”向羽跟进屋,摘下帽子,头发茬子都立着,“阳哥,咱今天干啥?上不上山转转?我看这天儿挺好,没准能撵个兔子啥的。”
刘美兰和陆瑶也起来了,正在外屋地准备做早饭。看到向羽,刘美兰笑道:“小羽来啦,这一大早的,精神头可真足。”
“大娘早!”向羽咧嘴一笑,又眼巴巴地看向陆阳。
陆阳用凉水洗了把脸,彻底清醒了,摇摇头:“不上山。这一阵子折腾得够呛,人和狗都得歇歇。” 他看到向羽瞬间垮下去的脸,笑了笑,话锋一转:“不过,在家待着也确实闲得慌。要不,带你去扣獾子?”
“扣獾子?”向羽眼睛一下子又亮了,“在哪?咱屯子后山就有獾子洞?”
“嗯,老洞了,我夏天那会儿瞅见过。”陆阳一边说着,一边从碗架柜里拿出两个窝头,递了一个给向羽,“先垫吧一口。
两人就着咸菜疙瘩,三两口把凉窝头塞进肚子里。这时,刘美兰的早饭也做好了,一锅热气腾腾的苞米碴子粥,还有熥好的窝头和一盘炒咸菜。
“你俩先别急着走,喝碗热粥暖暖肚子再上山!”刘美兰招呼道。
向羽也没客气,坐下来喝了一大碗滚烫的粥,身上顿时涌起一股热乎气,驱散了清晨的寒意。
吃完饭,陆阳开始准备工具。他从仓房里翻出两把短把的小铁锹,一把铁镐,又找了一捆结实的麻绳,还有一个旧麻袋。然后把枪挎上。
“阳哥,还带枪啊?”向羽问道。
“獾子这玩意儿胆小,挖开洞它也不敢往外冲,咱们主要是用烟熏。拿上枪也是怕发生意外。稳妥一点。”陆阳检查着工具,头也不抬地说,“黑虎它们今天在家歇着,不带去了,獾子洞窄,狗帮不上忙,反而容易惊了它。”
准备妥当,陆阳把麻绳捆好和麻袋一起卷起来塞在腰后。铁锹和铁镐让向羽背着。两人跟刘美兰打了声招呼,便一前一后出了门。
清晨的屯子还很安静,除了各家各户屋顶上炊烟袅袅,屯子里没什么人走动的。两人绕过几户人家,朝着屯子后面的山坡走去。
虽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但也没什么温度,阳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刺眼的白光。
山上的雪一如既往的厚实,陆阳走在前面,凭着记忆和对地形的熟悉,深一脚浅一脚地开路,向羽紧紧跟在后面,喘气声渐渐粗重起来。
“阳哥,还有多远?”向羽抹了把额角冒出的细汗问道。
“快了,就在前面那个山包阳面,一片榛柴棵子下面。”陆阳指着前方不远处一个覆盖着灌木丛的缓坡。
又艰难地走了约莫一根烟的功夫,陆阳停了下来,四处打量着。这里是一片向阳的山坡,长满了低矮的榛树丛和荆棘,大部分都被积雪覆盖着,只能看到一些枯枝探出头来。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陆阳说着,开始仔细地在雪地上搜索起来。他避开那些明显的灌木丛,重点观察积雪平整的地方,尤其是靠近坡脚、背风的位置。
向羽也学着他的样子,瞪大眼睛在雪地上寻找,但除了起伏的雪面和杂乱的枯草,什么也看不出来。
“阳哥,这白茫茫一片,咋找啊?洞口肯定被雪埋住了。”向羽有点泄气。
“别急,看痕迹。”陆阳蹲下身,指着雪面上几处几乎难以察觉的、浅浅的凹陷和拖痕,“你看这儿,还有这儿,虽然被新雪盖了一层,但仔细看,能看出有东西经常从这儿过的痕迹,不是兔子就是獾子。
兔子脚印乱,獾子的脚印比较笨重,而且它出洞进洞,会让洞口附近雪面的凝结状态不一样。”
陆阳一边解释,一边慢慢向前摸索。终于,在一丛茂密的榛树根部下方的雪坡上,他停了下来。这里的雪看起来和周围没什么两样,但陆阳用脚轻轻踢了踢,又蹲下去用手扒开表层的浮雪。
浮雪之下,不是松软的泥土,而是一些冻结的土块和枯草。陆阳用手里的铁锹柄小心地捅了捅,传来一种空洞的感觉。
“找到了!”陆阳眼睛一亮,对向羽招招手,“就是这儿!洞口被獾子用土和草封住了,冬天獾子怕冷,也防天敌,会把洞口封起来在里面猫冬。”
向羽凑过来,看着那堆毫不起眼的冻土块,佩服得五体投地:“我的妈呀,阳哥,你这眼力也太毒了!这都能找到!要不是你,我从这儿走过去八百回也发现不了!”
“干得多了就有经验了。”陆阳笑了笑,放下背上的铁锹,“来吧,干活!先把这封门的土刨开,看看里面这伙计在不在家!”
陆阳抡起短把铁锹,开始小心翼翼地清理洞口封堵的泥土和杂草。冻土很硬,挖起来颇为费力,但在陆阳熟练的操作下,洞口渐渐显露出来,一个黑黢黢的、约莫有海碗大小的洞口出现在雪坡上,一股混合着土腥气和动物膻味的暖气从洞里隐隐透了出来。
向羽兴奋地搓着手,紧紧盯着那幽深的洞口,仿佛已经看到了肥硕的獾子在洞里缩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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