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羽正使劲挖土呢。陆阳看到,赶紧阻止他。
向羽闻言,停下动作,有些不解地看着陆阳。
陆阳解释道:“冬天土冻得梆硬,挖起来太费劲。咱们的目的是把獾子弄出来,不是把它家给抄了。你把封门的浮土清干净,看看洞口里面有没有新鲜的抓痕或者气味就行。”
向羽恍然大悟,用工兵锹小心地将洞口最后一点冻土块和枯草扒拉开。洞口彻底显露出来,碗口大小,向内倾斜深入地下。他凑近闻了闻,一股明显的、带着暖意的腥臊气扑面而来。
“有味儿!还挺冲!肯定在家!”向羽兴奋地压低声音说。
陆阳点点头,并不意外。他站起身,凭借记忆和经验,以主洞口为中心,在周围十几米的范围内仔细搜寻。
獾子洞通常结构复杂,有多个腔室。分别是睡觉的地方,存粮食的地方,排泄的地方。
而且獾子洞有多个出口以备不时之需。果然,没过多久,陆阳又在附近的坡坎下、树根旁找到了另外三个相对隐蔽、同样被泥土杂草封堵着的洞口。
“好了,一共四个口。”陆阳指着找到的洞口对向羽说,“现在,咱们把这些罐子口都堵上,只留一个主洞口和一个看起来最顺溜的出口。”
两人合力,搬来附近能找到的大小石块,混合着冻土块,将其余两个洞口结结实实地堵死、拍严,确保獾子不可能从这些地方破洞而出。
“现在,咱俩去找点引火的东西。”陆阳吩咐道。
冬天山林里,枯枝败叶随处可见。两人很快收集了一大堆干燥的松树枝、榛树细枝以及一些耐烧的干草。陆阳特意挑拣了一些半干不湿、带点青苔的树枝,这类材料烧起来烟大火小,正是熏洞的理想燃料。
他们将收集来的柴草分成两堆,一堆放在主洞口旁边,另一堆放在他们选定的、预留的那个出口附近。陆阳在主洞口那堆柴草上,又盖了一层刚刚扒拉下来的、带着残雪的湿腐叶。
“你来点主洞口这堆。”陆阳对向羽说,自己则拎着铁锹,悄无声息地移动到几米外那个预留的出口侧面,身体低伏,屏息凝神,铁锹头微微扬起,做好了准备。
向羽有些紧张,又带着兴奋,划着火柴,凑近那堆掺了湿叶的柴草。起初火苗蹿起,但很快被湿气压制,浓密的白烟滚滚冒出,带着一股刺鼻的草木焚烧气味。向羽赶紧用帽子扇风,将浓烟尽可能地往洞里驱赶。
“咳咳……阳哥,烟进去了!”向羽一边扇风一边低喊。
洞内,浓烟顺着蜿蜒的洞穴向深处弥漫。獾子这种穴居动物视觉不佳,但嗅觉极其灵敏,对烟雾尤为恐惧。突如其来的浓烟会让它们惊慌失措,本能地沿着熟悉的通道向其他出口逃窜。
然而,另外两个出口早已被石头堵死。洞穴深处,被呛得晕头转向的獾子唯一的选择,就是朝着那个唯一畅通的、有新鲜空气流入的出口狂奔。
陆阳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个黑黢黢的预留出口,耳朵捕捉着洞内任何细微的动静。突然,一阵急促的、窸窣的抓挠声和沉重的喘息声由远及近!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灰褐色、肥硕的身影猛地从洞口窜了出来!正是一只被烟熏得晕头转向的獾子!
早已等候多时的陆阳眼疾手快,几乎在獾子前半身探出洞口的瞬间,手中沉重的铁锹带着风声猛地拍下!
“啪!”一声闷响。
那獾子连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被拍晕在洞口,肥硕的身子抽搐了两下,便不动了。
“中了!阳哥!”向羽在那边激动地大喊,也顾不上扇烟了,提着铁锹就跑了过来。
陆阳用脚踢了踢瘫软的獾子,确认它已经昏死过去。这家伙个头不小,看样子得有二三十斤,皮毛厚实,因为一个冬天都在洞里猫着,养得膘肥体壮。
“嘿!真肥啊!”向羽蹲下身,喜滋滋地打量着战利品,“这玩意儿的油听说治烫伤可好使了!”
“嗯,獾子油是味好药材。”陆阳点点头,将獾子塞进带来的旧麻袋里,等会一起处理。
陆阳让向羽继续扇风,让烟更大一点。
向羽赶紧回到主洞口那边,用力地扇着帽子,让烟雾更汹涌地灌进去。
他自己时不时被呛得偏头咳嗽两声,眼睛却死死盯着陆阳这边预留的出口。
短暂的寂静后,洞内再次传来动静。这一次,声音更显杂乱和急促,夹杂着细微的、惊慌的“吱吱”声。
“小羽过来。这是又要出货了!小心点,可能不止一个!”陆阳低喝一声,提醒向羽,同时将铁锹握得更紧,眼睛死死盯着洞口。
话音刚落,只见两个较小的、毛色略浅的身影几乎首尾相连地从洞口仓皇窜出!是半大的幼獾!
守在洞口的两人反应极快!陆阳手起锹落,精准地拍向率先冲出的那只。
几乎在同一时间,向羽也瞅准了第二只,学着陆阳的样子,抡圆了铁锹横向拍去!
“啪!啪!”两声几乎重叠的闷响。两只小獾应声倒地,四肢微微抽搐,瞬间失去了行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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