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傍晚,天色刚擦黑,陆阳和向羽便准备出发去换班了。
陆阳特意把黑虎、黄盖和戴宗都套上绳子牵了出来。
“嘿!阳哥,这是把黑虎它们都带上了?太好了!”向羽一看,乐得直拍大腿,“有这三个家伙在,咱们今晚能省心一半!这黑灯瞎火的,咱们眼神再好使,也比不上狗鼻子和狗耳朵灵啊!”
“嗯,”陆阳检查了一下狗绳的牢固程度,又给每条狗都喂了一小块肉干作为鼓励,“有它们在,能提前预警,咱们心里也踏实点。走吧,该去接班了。”
两人三狗,趁着朦胧的夜色,朝着北山脚下那片重点防守的苞米地走去。
来到地头的临时窝棚,和上一班值守的民兵交接后,棚子里就只剩下陆阳、向羽和三条猎狗。
民兵因为白天还要干各家地里的活,所以只有向羽,陆阳这种不是家里干活的主力或是家里地少不怎么干活的才来守夜。
窝棚很简陋,就是用木棍和玉米秆搭的,勉强能挡点风雨,里面铺了些干草。两人把带来的手电筒、铜锣、步枪靠墙放好。
陆阳把三条狗的牵引绳拴在窝棚里一根结实的柱子上,但留了足够的活动长度,让它们能探头到棚外警戒。
“黑虎,黄盖,戴宗,今晚就看你们的了,精神点!”陆阳挨个揉了揉狗头,低声吩咐道。
三条狗仿佛听懂了似的,立刻在窝棚口呈扇形趴下,黑虎居中,黄盖和戴宗分列两侧,六只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幽绿的光芒,像六盏小灯笼,警惕地扫视着前方黑黢黢的玉米地,鼻子不停地翕动着。
向羽靠在窝棚的柱子上,抱着他的56半,打了个哈欠:“阳哥,这刚接班,估计前半夜没啥动静,咱俩轮流眯瞪一会儿?”
“行,你先睡会儿,我盯着。”陆阳点点头,在窝棚口找了个能观察外面又能兼顾狗子们的位置坐下,把63式步枪横在膝上,目光也投向那片在夜风中如同墨色海洋般起伏的玉米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夜色越来越深,月亮被薄云遮住,星光黯淡,四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只有风声和虫鸣。
向羽躺在地上的干草上,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陆阳却毫无睡意,他的神经始终绷着一根弦,耳朵留意着任何异常的声响。
突然,趴在最右边的黄盖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几乎难以察觉的“呜”声,身体瞬间绷紧,目光死死盯向玉米地深处的某个方向!
几乎在同一时刻,居中的黑虎也猛地站了起来!它没有叫,但全身的肌肉都鼓了起来,脖颈上的毛微微炸开,低俯下前半身,发出一种从胸腔深处传来的、压抑着的“呜噜”声。
就连平时最活泼的戴宗,此刻也龇出了獠牙,前爪不安地刨着地面!
“小羽!醒醒!”陆阳心里一凛,立刻低声喝道,同时右手已经握紧了膝上的步枪!
向羽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瞬间清醒,抄起枪就凑到陆阳身边,紧张地压低声音:“咋了阳哥?有动静?”
“嗯!”陆阳指了指躁动不安的三条狗,尤其是目光如炬的黑虎,“黑虎示警了!在那边!距离应该还不近,但肯定有东西过来了!”
黑暗中,人的视力几乎失效,但猎狗们凭借超凡的嗅觉和听觉,已经提前锁定了危险源!
陆阳和向羽立刻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除了风声,似乎……隐约能听到玉米杆被碰撞、踩踏发出的“咔嚓”声,由远及近,正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而来!
“妈的!真来了!听声音还不少呢。”向羽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既紧张又兴奋,手指搭在了步枪的扳机护圈上。
“沉住气!”陆阳低声道,安抚着躁动的狗子,“别急!等它们再近点,现在视野不好,放近了再打。黑虎,安静点!”
黑虎似乎听懂了主人的命令,虽然依旧全身紧绷,但喉咙里的低吼声小了下去,只是那双在黑暗中发光的眼睛,死死锁定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仿佛能穿透浓密的玉米丛。
就在陆阳和向羽凝神屏息,等待着野猪群闯入预设的防御圈的时候。
“轰——!!!”
一声沉闷如惊雷般的巨响,猛地从玉米地深处炸开!
震得地面似乎都微微一颤!紧接着是铁砂高速飞溅、击打断裂玉米杆的“噼啪”声,以及一声凄厉到变调的野猪惨嚎!
“这是踩中了!炸子响了!”向羽激动地低吼一声,差点从地上蹦起来。
陆阳的心也猛地一跳,但他立刻察觉到不对劲。
按照常理,炸子一响,受惊的野猪群要么会惊慌失措地四散奔逃,要么会被激怒,循着人味和动静疯狂冲过来报复。
可他们预想中的野猪冲锋或者混乱的奔跑声并没有出现。
那声惨嚎之后,玉米地里传来的,竟是一阵杂乱碰撞声!但是野猪的声音却是由近及远。整体听来,这群野猪竟像是接到了统一的撤退命令,毫不犹豫地原路返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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