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盯着点，把战场清理一下，给每一只野狼都补一刀，确保死透。我去把熊胆取了，再晚胆汁该流没了，那可就亏大了。”
说着，陆阳从后腰拔出锋利的猎刀，快步走向那只母熊。
陆阳走到母熊庞大的尸体旁，单膝跪地，用猎刀熟练地划开熊腹，小心翼翼地探手进去，摸索片刻，取出了一枚还带着体温的、金黄色的熊胆。
他掂了掂，又对着光看了看，虽然是个铜胆，品质尚可，但个头确实不算大。
陆阳找个干净的布兜装好，仔细塞进怀里贴身的衣袋。
另一边，向羽也没闲着，他提着猎刀，给地上那几只野狼每只都补了一刀，确保死透，免得垂死反扑伤人。
完事后，陆阳找来一根结实的树枝，将母熊的肠肚等下水高高地挂在了一棵显眼的老松树枝杈上。
他站在树下，仰头看了看，低声念叨了几句：“山神爷，老规矩，下水给您留下了，多谢您老人家赏饭，佑我此行顺利。”
做完这些，陆阳从熊腹割下来几条肉，招呼三条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斗，此时正吐着舌头喘粗气的猎狗过来。
“黑虎，黄盖，戴宗，过来！开饭了！今天你们是头功！”他一边把食物分给它们，一边挨个揉搓着它们戴着皮项圈的大脑袋，检查它们皮甲上的痕迹。
除了些狼牙的划痕和口水，狗子们果然毫发无伤。
看着狗子们狼吞虎咽，陆阳对正在费力给野狼剥皮的向羽说：“羽子，抓紧点，把这六张狼皮都剥下来，狼肉就不要了，这玩意儿骚得很，不好吃。。”
向羽应了一声，手下刀法更利落了。他虽然性子急，但跟着陆阳久了，这剥皮手艺也练得相当不错。
等狗子们都饱了，陆阳站起身，目光投向刚才母熊毙命，小熊崽子逃跑的方向。
那小熊受了惊吓，又没了母亲，也没跑远，就躲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后面，瑟瑟发抖地“呜呜”哀叫着。
陆阳几步走过去，那半大的熊崽看见人靠近，吓得往后缩，但毕竟年幼，没什么反抗能力，被陆阳一把揪住后颈皮，提溜了起来。
向羽刚好剥完一张狼皮，抬头看见陆阳拎着那只灰不溜秋，不断挣扎呜咽的小熊崽子回来。
疑惑地问：“哥，你把它抓回来干啥？一枪崩了不就完了？这小玩意儿，要肉没肉，皮子也不成材，留着干啥？还多张嘴。”
陆阳摇了摇头，正色道：“羽子，咱山里人打猎，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不能忘。
最基本的有两不打，一个是怀崽的母兽不打，另一个是刚出去的小崽子不打。
这母熊被咱们撞上，你死我活没办法。但这小熊崽子，杀了有损阴德，也坏了山里的规矩。”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沉甸甸、惊恐万分的小熊，继续说：“杀了它，除了沾一手血，啥也落不着。要想要熊胆还得等它长大了才有，家里哪有粮食喂它啊，再说这东西也养不熟。
我寻思着，把它带去，让林场问问市里的动物园收不收。要是他们愿意要，还能换几个钱，也算给它条活路，总比死在荒山野岭强。”
向羽听了，挠挠头，咧嘴笑了：“还是哥你想得周到！是这么个理儿！那就听你的，带回去试试！新小东西要是从小在动物园养着，野性小，那地方应该愿意要。”
向羽说完继续剥狼皮，虽然有的皮子被狗牙撕扯过，但是也无伤大雅，把剥好的六张狼皮，卷好放入麻袋中。
向羽接着又问，哥。这熊皮还要吗？
陆阳看着那头死透的母熊，摇了摇头：“这熊皮就算了，让狼群啃得全是窟窿眼儿，剥下来也卖不上价，白费力气。”
两人便不再管那具残破的熊尸，而且开始制作爬犁。
两人都是熟手，在林子里就地取材，砍了些粗细合适的硬木枝条，用麻绳和柔韧的树皮捆绑固定，没过多久，一个结实的简易爬犁就做好了。
“来，搭把手！”陆阳招呼一声，和向羽一起，费将那头沉重的母熊抬上了较大的那个爬犁。
光是这一头熊，就几乎把爬犁压满了。
陆阳又把那只被捆住四肢、连嘴巴也用细绳牢牢缠住的小熊崽提了过来，放在母熊尸体旁边的空位上，用绳子固定好，免得它挣扎掉下去。
小熊崽吓得浑身发抖，黑溜溜的小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发出细微的“呜呜”声，但嘴被绑着，叫声闷闷的。
“这小玩意儿，还挺沉。”向羽掂量了一下捆好的狼皮卷，放在了另一个小一点的爬犁上。
一切收拾妥当，三条猎狗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围在爬犁旁边，兴奋地吐着舌头，似乎知道这是要回家了。
陆阳检查了一下绳索，确认牢固，然后对向羽说：“这地方偏，附近既没有愣场，也不通拉木头的公路，指望不上汽车了。
就得靠咱俩得生拉硬拽，把东西弄回林场去。路可不近，得费把子力气了。”
“没事儿，哥！咱有的是力气！”向羽浑不在意，反而干劲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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