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禅的目光像被磁石吸附在那扇紧闭的实木窗上,指节因用力攥紧而泛出青白,连带着胸腔里的心脏都在胸腔里擂鼓般跳动,每一次搏动都震得耳膜嗡嗡作响。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本该只有夜风掠过树梢的沙沙声,此刻却静得反常——那种静不是寻常的安宁,而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窒息感,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屏息等待着什么。
他身旁的林羽早已握紧了腰间的长剑,剑柄上的缠绳被掌心的冷汗浸得有些发潮。年轻人的脊背绷得笔直,像一张拉满的弓,眼神里除了警惕,还藏着一丝按捺不住的锐利,那是常年在刀尖上行走练就的本能。老陈则靠在墙角,手中的短棍在指尖灵活地转了个圈,又稳稳停在掌心。这位经验老道的武者没有像年轻人那样显露锋芒,只是浑浊的眼睛里精光闪烁,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门轴的缝隙、墙壁上的挂画、甚至是屋顶的梁木,任何可能藏人的地方都没放过。
“不对劲。”老陈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却像一颗石子投进紧绷的空气里,“按理说这个时辰,街上该有巡逻的脚步声,现在连只耗子都没动静。”
他的话音刚落,武禅猛地抬手示意两人噤声。就在这时,一阵极轻微的“嗤啦”声从窗户方向传来——不是风刮动窗帘的声音,而是利器划破布料的细微响动。武禅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多年的修仙战斗经验让他几乎是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同时双手已经开始在胸前快速结印。
“砰!”
一声巨响炸开,实木窗框应声碎裂,木屑像飞溅的弹片般四散开来。三道黑影如同从深渊里窜出的鬼魅,借着夜色的掩护,几乎是贴着地面滑进了房间。他们的动作快得惊人,落地时没有丝毫声响,只有身上黑色的夜行衣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残影。为首的杀手手中握着一把狭长的弯刀,刀刃泛着冷冽的寒光,刚落地就朝着离窗户最近的林羽刺去,刀锋带起的劲风刮得林羽的额发都向后飘起。
“小心!”武禅的吼声与灵力屏障展开的嗡鸣声同时响起。他的双手结印的速度快得出现了残影,淡蓝色的灵力如同水流般在身前汇聚,瞬间凝成一面半透明的屏障。“叮!”弯刀狠狠刺在屏障上,金属与灵力碰撞的瞬间,尖锐的声响刺得人耳膜生疼,刀刃上的黑气与淡蓝色的灵力相互侵蚀,发出“滋滋”的灼烧声,像是两块烧红的烙铁在相互碾压。
林羽借着武禅挡下攻击的间隙,猛地向后翻身,手中的长剑终于出鞘,剑光如一道闪电划破黑暗,直刺杀手的手腕。那杀手反应极快,手腕一翻,弯刀顺势向下压,精准地磕在长剑的剑脊上,巨大的力量震得林羽虎口发麻。两人的兵器在空中短暂僵持,林羽能清楚看到杀手面罩下的眼睛——那是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像冰冷的寒潭,只有杀意在里面翻涌。
“还有更多!”武禅突然大喊。他眼角的余光瞥见另外两名杀手已经分向两侧,一人朝着老陈扑去,另一人则绕到了他的身后,显然是想形成合围之势。武禅不敢怠慢,左手维持着灵力屏障抵挡身前的攻击,右手快速掐出一个新的印诀,指尖凝聚出三枚灵力弹,朝着身后杀手的方向甩去。
灵力弹带着尖锐的破空声袭来,那名绕后的杀手却不闪不避,只是从腰间摸出一把短匕,手腕快速转动,竟用短匕将三枚灵力弹一一挑飞。灵力弹撞在墙壁上,炸开一个个拳头大小的坑洞,碎石簌簌落下。
老陈那边已经与杀手缠斗起来。他的短棍看似普通,挥舞起来却虎虎生风,每一次砸下都带着千钧之力。面对杀手刺来的弯刀,老陈不躲不闪,短棍直接朝着对方的刀刃砸去,“铛”的一声脆响,杀手的手臂明显颤了一下。老陈抓住这个机会,脚尖在地上一蹬,身体如同陀螺般旋转起来,短棍带着惯性横扫出去,直逼杀手的腰腹。那杀手被迫向后急退,却还是被短棍的劲风扫到了衣角,黑色的布料瞬间裂开一道口子。
“这些人不简单!”老陈一边打一边大喊,“他们的招式全是杀招,没有半分试探,像是专门冲着我们来的!”
武禅心中一沉。他能感觉到,这些杀手的修为虽然不算顶尖,但战斗技巧却极其刁钻,每一次攻击都精准地朝着人体的要害——咽喉、心脏、丹田,而且他们配合默契,三人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在能互相支援的范围内,无论攻击哪一个,另外两人都会立刻从侧面牵制,让对手根本无法集中精力。
他正想开口提醒,突然感觉到胸前的灵力屏障一阵剧烈波动。为首的杀手不知何时已经变换了招式,弯刀上的黑气越来越浓,每一次刺击都带着一股诡异的腐蚀性,竟让他的灵力屏障出现了细微的裂痕。武禅咬了咬牙,强行调动体内尚未完全恢复的灵力——上次与邪修一战时留下的伤势还在隐隐作痛,灵力运转到丹田处时,一阵尖锐的痛感传来,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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