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如绵软的玉毯铺展于九霄之上,瑞彩似流霞泼洒,氤氲出万道金光,将澄澈的天穹染得一片璀璨。
三清并驾齐驱,身后门人弟子衣袂飘飘,仙袂猎猎间,自有一股睥睨洪荒的道韵流转。
此番往天庭赴会,通天难得卖了二金乌一个情面,摒弃了带“诸多”弟子的排场,只携了金灵圣母与无当圣母两位嫡传女弟子随行。
金灵一身素色道袍,眉眼间带着三分肃杀,尽显凌厉;无当则温婉沉静,垂眸敛目,宛如深谷幽兰,透着与世无争的淡然。
“师侄啊,你这爱好,当真是一如既往的专一。”
云层之上,通天忽然侧过身,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目光似有若无地在玄昭和通幽童子之间游移。
那眼神里的调侃之意,几乎要溢出来。
玄昭闻言,只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唇角勾起一抹散漫的弧度:“人活一世,专一一点,倒也没什么不好。”
他本就是凶煞之物出身,自诞生起便见惯了洪荒的血腥,又怎会带着世俗的有色眼镜,去看待自己的门人弟子。
没错,他就是偏爱“凶煞”之物!
“不过,你这般招摇过市,就不怕冥河找你麻烦?”
通天话锋一转,目光落在通幽童子身上,饶有兴致地摩挲着下巴,“你这童子,也非池中之物啊,尤其是那双眼睛。”
通幽童子垂首而立,一双眸子深处翻涌着浓郁的死气,宛如九幽深渊,望之便令人心头一寒。
那是独属于幽冥的阴冷气息,纵使被刻意收敛,也瞒不过通天这般准圣的法眼。
玄昭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这不是有三位师长在嘛,借冥河十个胆子,也不敢来找我的麻烦。”
话音未落,他指尖捻动法诀,一股无形的道韵自周身弥漫开来。
通幽童子体内的本源之力应声旋转,原本翻涌的血色凶煞之气骤然敛去,化作一片无垠的黑暗,阴冷如万古寒冰,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秘。
作为通幽童子的造物主,玄昭对这具身骸的掌控,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没底,毕竟自己动的可是血海本源,触碰的是冥河的根基,保不齐那个老东西发疯。
还是稳妥点为上!
“至于这双眼睛……”
玄昭话锋一顿,嘴角噙着一抹深意,“弟子另有打算。”
通幽二字,本就不是随口杜撰。这其中的玄机,自然瞒不过眼前三位师长。
他也未曾料到,通幽童子竟能天生感知幽冥世界的气息。
那方由洪荒本源孕育而生的世界,向来是洪荒众生难以触及的禁地,如今却成了玄昭手中的一张底牌。
先机,从来都是留给抢占者的,一步快,方能步步快。
“哈哈哈哈!”
通天仰头大笑,声震云霄,引得祥云翻涌,“当年的小虫,如今也有自己的打算了!师者当如吾等,不拘弟子之道,方为大道啊!”
一旁的老子闻言,缓缓捋着颌下的长须,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元始天尊亦是颔首,清冷的眉眼间,难得透出几分赞许。
“师叔就爱拿弟子打趣。”
玄昭嘟囔着,身后的功德金轮缓缓转动,金光忽明忽暗,褪去了几分高高在上的神圣,反倒添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
就在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自远方天际传来,如洪钟大吕,震彻四野:
“三清道友别来无恙!今日在此相逢,当真是巧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天边一道赤红流光破空而来,速度快如闪电,转瞬间便已至近前。来人身着一袭大红道袍,衣袂翻飞间,似有烈火燃烧。
其面若重枣,目光炯炯,眉宇间带着一股豪爽之气,正是洪荒之中素有贤名的红云老祖。
红云老祖目光一扫,便落在了玄昭身上,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讶然,随即拱手笑道:
“咦?玄昭小友竟已突破到了大罗金仙之境!修为精进如此之快,当真匪夷所思,真是,可喜可贺啊!”
玄昭连忙上前一步,稽首行礼:“老祖谬赞了,不过是些许机缘罢了,怎比得上老祖的深厚道行。”
元始微微颔首,语气平和:“红云道友今日也是往天庭赴会?”
“正是正是。”红云老祖哈哈一笑,笑容满面,“妖帝娶亲这么大的热闹,贫道确是不好错过,不过他这宴会办的未免太勤了点。”
红云一边说,一边吐槽,妖族成立办一回,发现天庭办一回,现如今娶亲办一回。
镇元子的果子都赶不上,他办宴会的速度。
“说不定是穷怕了,拿咱们发家致富呢。”
玄昭嘿嘿一笑,随口附和,他也觉得这宴会太勤快了,有种打秋风的感觉。
通天挑眉笑道:“说不准生崽子还得宴请一回呢,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不说他们了,道友与我等同行如何?”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红云老祖欣然应允,与三清并肩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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