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这一亩地得打多少?”
“我看少不了五百斤!”
“乖乖,比去年多打一百斤!”
秦大山走到麦堆边,抓了把麦粒,让它们从指缝里流下去。麦粒饱满,沉甸甸的,流起来哗哗响。
“成了。”老汉脸上露出笑,“这麦子,成!”
扬完场,麦粒堆成了真正的小山。金黄金黄的,在日头底下闪着光。麦壳堆在另一边,像座小丘。
秦风放下木锨,腰已经直不起来了。他走到场院边,一屁股坐在地上。汗水把衣裳溻透了,贴在身上,风一吹,凉飕飕的。
林晚枝又送水来了。这回不光是水,还有条湿毛巾。
“擦擦脸。”她说。
秦风接过毛巾,在脸上抹了一把。毛巾是凉的,擦在火辣辣的脸上,舒服。
“累吧?”姑娘小声问。
“累。”秦风实话实说,“可心里舒坦。”
他看着场院里那座麦山,心里那股踏实劲儿,比什么都强。这才是庄稼人的底气,实实在在的粮食,能吃到嘴里,能装进仓里。
歇够了,该装袋了。麻袋是早就准备好的,新麻袋,用硫磺熏过,防虫。
秦风撑着袋口,赵铁柱用簸箕往里装麦粒。麦粒流进麻袋,沙沙的响,一会儿就装满一袋。扎紧袋口,抬到场院边码好。
一袋,两袋,三袋……
场院边的麻袋越码越高,像堵金色的墙。
太阳偏西时,终于装完了。秦风家这块地,整整装了十八袋麦子。按一袋一百斤算,这就是一千八百斤。一亩多地,打出这个数,在屯子里是头一份。
秦大山蹲在麻袋堆边,手摸着鼓囊囊的麻袋,半晌没说话。李素琴走过来,眼圈有点红:“多少年没打过这么多粮了……”
“往后年年都能打这么多。”秦风说。
他站起身,看着西边天际的晚霞。霞光把场院染成金红色,麦堆、麻袋、还有人们疲惫却满足的脸,都镀上了一层暖光。
远处,林家那边也开始打场了。石磙子的声音,人们的吆喝声,还有麦粒落地的沙沙声,混在一起,像首古老的丰收曲。
虎头和踏雪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在场院边的草堆里蜷成一团。黑豹还趴在那儿,守着俩崽子。
秦风走过去,揉了揉老狗的脑袋:“回家,吃饭。”
老狗站起来,摇了摇尾巴。俩崽子被惊醒了,迷迷糊糊地跟上。
场院里,人们开始收拾工具。木杈、木锨、耙子,一样样归置好。明天,还有别家的场要打,这些工具还得用。
回家的路上,秦风走得很慢。腰是酸的,背是疼的,手上磨出了泡。可心里是满的,踏实的。
路过林家场院时,他站住脚看了看。林晚枝正在那儿扬场,动作还有些生疏,可很认真。一锨麦粒扬出去,在晚霞里划出道金色的弧线。
姑娘看见他,停下手中的活儿,擦了把汗。
秦风冲她点点头,继续往家走。
暮色渐渐浓了,屯子里飘起炊烟。家家户户都在做饭,饭菜的香味混在一起,是秋天特有的味道。
回到自家院子,李素琴已经做好了饭。高粱米饭,白菜炖豆腐,还有一小盘蒸咸肉——是去年腌的,这会儿切了薄片,油汪汪的。
秦风洗了手,坐在桌前,连吃了两大碗饭。饿,真饿。干了一天力气活,肚子里像有个无底洞。
吃完饭,他躺在炕上,一动不想动。腰像断了似的,胳膊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可听着外头场院里隐约传来的打场声,闻着屋里新粮的香味,他觉得,这累,值。
窗外,星星出来了,亮晶晶的。
秋收还在继续,明天还有明天的活儿。
可有了今天这一场,心里就有底了。
粮食进了仓,冬天就不慌了。冬天不慌,开春就有劲儿。开春有劲儿,日子就能往前过。
一环扣一环,踏踏实实的。
秦风闭上眼,很快睡着了。梦里,还是那片金黄的麦田,还是那刷刷的麦粒落地声。
丰收的声音,是世界上最好听的安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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