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沼泽边缘的风,裹着潮湿的腐味,吹得黑水镇的木质房屋微微晃动。这小镇像块被遗忘的补丁,贴在沼泽与丘陵的交界处——房屋大多是粗木搭建的,墙皮发黑腐朽,屋顶铺着发霉的茅草,屋檐下挂着风干的魔兽骨头和驱虫的草药,风一吹,骨头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像在低声警示。
镇子里的人不多,大多是穿着皮甲的佣兵和背着行囊的冒险者,他们脸上带着疲惫,手里握着磨得发亮的武器,三三两两地蹲在屋角,或是在简陋的酒馆里喝着劣质麦酒,谈论着沼泽里的凶险——“昨天张老三的队伍进去,就没出来,肯定是喂了沼泽巨鳄”“听说教会的巡逻队最近查得严,见着往深处去的就杀”,话语里满是忌惮。
秦沧一行人走进镇中心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投了过来——银甲的神圣骑士太惹眼,露西的白色法袍在满是黑灰的小镇里像抹突兀的光,卡鲁扛着的墨石斧更是泛着醒目的暗蓝光,连镇上的野狗都躲在墙角,不敢靠近。
“前面就是沼泽补给站,老黑那家伙啥都知道,你们要去沼泽深处,找他准没错。”一个叼着烟斗的佣兵见他们是生面孔,指了指镇中心那间相对完好的木屋——木屋门上挂着块破木牌,用炭笔写着“老黑补给站”,门口堆着几袋草药和兽皮,一股淡淡的药味混着腐味飘过来。
推开门,屋里的光线有些暗,只有屋顶开了个小天窗,透进一缕微光。正对门的柜台后,坐着个满脸胡茬的中年男人,他穿着件油乎乎的灰色短褂,手里转着个酒葫芦,眼角的皱纹里嵌着泥灰,正是补给站老板老黑。他抬眼扫了众人一眼,目光在里昂的圣光枪和秦沧的墨石斧上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又是去沼泽送死的?最近去深处的,十队能回来一队就不错了。”
“我们不是来送死的,是来打听沼泽情况的。”里昂走上前,掏出一枚教廷的银色徽章——那是分舵情报点的凭证,“我们需要知道沼泽里的危险,还有黑暗教会总部的位置。”
老黑看到徽章,眼神变了变,收起酒葫芦,站起身从柜台后拿出一张破旧的沼泽地图,铺在桌上:“既然是教廷的人,我就不瞒你们了。这沼泽里,有三大要命的东西,你们可得记好了。”
他用手指着地图上的黑色水域:“第一,5阶沼泽巨鳄。这东西藏在黑水里,只露个背甲像块烂木头,等你靠近了,一口能把战马吞了,牙齿上的毒能腐蚀5阶甲胄,就算杀了它,尸体里的毒水也能溅你一身。”
接着,他指向地图上的红色虚线:“第二,教会的黑暗巡逻队。都是4阶黑暗战士,穿黑甲,持黑铁剑,每天在‘毒瘴林’到‘黑水潭’之间巡逻,见着活人就杀,而且他们能在瘴气里视物,偷袭起来防不胜防。”
最后,他指了指地图上弥漫的灰色区域:“第三,迷雾瘴气。这东西比沼泽里的普通瘴气厉害十倍,能让人产生幻觉,明明走直线,最后却绕回原地,很多人不是死在魔兽或教会手里,是被幻觉骗得活活饿死、渴死的。”
秦沧俯身看着地图,手指落在地图中心的黑色圆点上:“老黑,黑暗教会的总部,是不是在沼泽中心的黑暗祭坛?”
老黑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声音压低了几分:“没错,就在那。那祭坛周围守着5阶亡灵守卫,都是些骷髅战士,最麻烦的是——它们能无限复活,除非用圣光彻底净化它们的骨头,不然杀了还能爬起来。”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要去祭坛,得先穿过三大区域:先是毒瘴林,里面全是会喷毒的瘴气藤;然后是黑水潭,沼泽巨鳄的老窝;最后是亡灵谷,满地都是亡灵生物,连草都长不出来。每一段路,都能把人扒层皮。”
秦沧把路线记在心里,又问:“补给站里有抗瘴药剂吗?我们需要补充。”
“有,都是我特意准备的,比外面的管用。”老黑转身从柜台下拿出几个陶罐和包裹,“这是‘破瘴药剂’,喝一口能抗住迷雾瘴气一个时辰;还有这‘瘴气面罩’,用魔兽皮和草药做的,能过滤大部分毒瘴。”
里昂让骑士们清点物资,又额外买了些干粮和伤药——沼泽里没有补给点,必须带足。露西则和老黑讨教辨别瘴气的方法,老黑耐心地教她看瘴气的颜色:“淡绿色是普通瘴气,能防;深绿色是毒瘴,得用破瘴药剂;黑色的是腐魂瘴,碰着就死,赶紧绕着走。”
卡鲁则在一旁对照老黑的地图,用炭笔在自己的手绘地图上标注安全通道:“老黑,毒瘴林里是不是有条小溪?我爹说过,顺着小溪走,瘴气藤少些。”
“没错!”老黑拍了下手,“那小溪是活水,能冲散瘴气,顺着走能省不少事。不过小溪里有吸血蚂蟥,得小心别掉下去。”
众人忙碌到傍晚,才把物资补充齐全。回到镇上唯一的小酒馆,里昂把众人召集到房间里,秦沧从怀里掏出几张空间传送符,能在十里内瞬移到符纸上标记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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