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学章朗声道,“借此良辰吉日,我还要宣布一件事。”
他牵起龚非无的手,向宾客介绍:“这是次子龚非无,今年十岁,今日正式认祖归宗。”
“这些年,苦了他们母子了!”
说着,他望向角落里的金氏,满脸愧疚。
金氏回以微笑,眼中尽是满足。
两人这番眉目传情,看得苗氏怒火中烧,面容扭曲。
苗氏年轻时是出了名的 ,即便如今人到中年,依旧风韵犹存。
但在场众人都心知肚明——龚学章这样的家主,身边怎会只有一个女人?
豪门之中,这种事再寻常不过。
有人暗想:“这金氏熬了十年,总算熬出头了。”
也有人不屑:“小三终究是小三,破坏别人家庭的祸害!”
更有精明人盘算:“金氏隐忍多年,如今得势,接下来必有一场好戏。”
龚学章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却浑不在意。
既然敢办这场寿宴,他早料到会有闲言碎语。
“非无,给爷爷敬酒。”
这杯酒喝下,便算正式认祖归宗。
今日只是走个过场,后续还有祠堂祭拜等正式仪式。
在众人注视下,龚非无从容跪下,朝龚拓高声道:
“孙儿拜见爷爷!今日是孙儿十年来首次为爷爷贺寿,愿爷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年年突破新境界,成为京都第一强者,带领龚家再创辉煌!”
说罢,恭恭敬敬磕了九个响头。
“哈哈,这祝寿词倒是别致!”
宾客们纷纷失笑,但细品话中深意,又不禁暗叹这孩子心思缜密——
既点明自己多年流落在外,又表明回归后愿与家族共进退。
十岁孩童能有这般城府,着实令人心惊。
“好,真是懂事!”
龚拓满脸欣慰,频频点头,慈爱地望着龚非无,仿佛在欣赏一件珍宝。
龚家人丁兴旺,虽是同父异母,但在老人眼中并无差别。
都是值得庆贺的喜事。
这时,仆人呈上两杯酒,分别递给龚拓和龚非无。
“爷爷,请用酒!”
龚非无瞥了眼酒杯,转头对仆人道:“妈妈叮嘱我不能饮酒,麻烦换成果汁。”
“是,马上换!”
仆人匆忙退下。
“哈哈……”
厅内响起一片善意的笑声。
如此乖巧的孩子,谁能不喜欢?
但龚非凡不仅不喜欢,甚至满怀怨恨。
风头全被龚非无抢走,龚非凡怒火中烧。
这本该是他的荣耀!
待龚拓饮尽杯中酒,龚非凡猛然上前,挤开龚非无,跪地高声道:“孙儿非凡祝爷爷福寿绵长,请爷爷满饮此杯!”
说罢,重重磕头。
众人见他来势汹汹,心头皆是一紧。
他想做什么?
磕完头,龚非凡起身接过仆人递来的酒,仰头一饮而尽。
仆人又为龚拓斟满一杯,龚非凡扬声道:“爷爷,方才孙儿敬的酒,可还摆在桌上。
难道新孙儿敬的是酒,旧孙儿敬的便不算数?”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众人料到龚非凡会发难,却未想到竟选在此刻。
连罗岩也不禁暗捏一把冷汗。
真是胆大包天!
这一招破釜沉舟,用得着实高明!
所有目光齐刷刷投向龚拓。
龚拓朝龚非凡招手:“非凡,过来。”
龚非凡跪行至前,神情倔强。
龚拓轻抚他的头顶,如同儿时那般。
目光悠远,似在追忆往昔。
他轻叹道:“唉,一转眼都长大了。
你的懂事,爷爷一直记在心里。”
见爷爷真情流露,龚非凡眼眶微红。
哽咽唤道:“爷爷……”
龚拓沉默片刻,忽而话锋一转:“但你要听从学章的安排,这对你和龚家都好,明白吗?”
龚非凡如坠冰窟——终究还是要逐我出门?
果然,龚拓继续道:“我与你父亲商议过,离府后会给你丰厚钱财,保你余生无忧,岂不美哉?”
龚非凡惨笑:“我为龚家倾尽所有,爷爷难道不知?余生无忧?呵……不过是养个废人,再派人监视,防我报复龚家,对吧?”
龚拓目光锐利,沉声道:“有些事心照不宣。
总之,爷爷是为你好。”
龚非凡已听不进任何劝诫,挺直腰板再次高呼:“请爷爷饮下此杯!”
龚拓端起酒杯,缓缓道:“你真要我喝这杯酒?”
话中似有深意。
龚非凡浑然不觉,只是执意劝酒。
宾客虽不明就里,却都嗅到一丝异样。
“好,如你所愿!”
龚拓眼底掠过一抹异色,举杯饮尽。
搁下酒杯,他淡淡道:“年迈不胜酒力,且去后堂歇息。”
起身时,身形竟微微踉跄。
这对寻常老者不足为奇,但对一位武尊而言,极不寻常。
仆人慌忙上前搀扶。
龚非凡嘴角噙着冷笑,眼中寒光闪烁。
寿宴仍在继续。
龚非凡气定神闲地坐在龚拓原先的位置上,与家族核心成员同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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