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动。
因为谢无厌还跪着。
他没起来。
“臣还有一事。”他说。
所有人又安静下来。
他抬头:“北境叛军用活人精魄祭阵,想打开归墟门。这事牵扯广,不是打一仗就能解决的。请陛下准许,彻查三州官员和圣光教的往来。”
皇帝皱眉:“这事重大,要慢慢商量。”
“不用慢慢商量。”洛昭临忽然开口,“证据就在眼前。”
她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铺在地上。
是昨夜画的朝会站位图。
她用朱笔圈出三个名字:“这三人,昨天收到了北境密信,内容是‘兵权到手,立刻响应’。”
全场震惊。
那三人脸色发白。
其中一个脱口而出:“你胡说!我根本没收到!”
“你没收到?”她打断,“那你今天出门时,袖口怎么会有北境的赤沙?”
那人低头一看,果然有红沙。
他想擦,手却抖得厉害。
洛昭临不再看他,转向皇帝:“陛下,乱子不在边关,在朝廷内部。今天放过他们,明天皇城就会血流成河。”
皇帝终于动容。
他盯着那张图,很久很久,终于点头:“准。交给九王爷全权处理,谁也不能阻拦。”
谢无厌起身,抱拳:“遵旨。”
他走到她身边。
两人站在一起,谁都没说话。
但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识海里,星轨罗盘缓缓转动。
主星点亮了一格。
碎星正在拼合。
她成了能改变命运的人。
这一局,才刚刚开始。
阳光照进大殿,落在她脸上。
她抬起手,摸了摸发间的玄铁簪。
谢无厌看了她一眼,低声问:“接下来怎么办?”
她刚要回答——
突然,袖中密函的残页自己动了起来。
上面的血字“巫族勾结”开始融化。
血水滴落,在金砖地上散开。
形状像一只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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