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一的阳光带着崭新的暖意洒满军属大院,昨夜狂欢的痕迹尚未完全散去,空气里却已多了几分辞旧迎新的清朗气息。
阮阮穿着红色棉袄,像个小福娃一样,正在院子里试图教泰迦用爪子堆一个更圆润的雪人脑袋。
泰迦学得认真,但毛茸茸的爪子总是不太听使唤,弄得雪花四溅。
梦比优斯蹲在旁边守着,见状,温暖的光粒子微微流转,他伸出尾巴,帮阮阮轻轾拂去头发和肩上的雪沫,意识频道里传递过带着笑意的宽慰:「没关系,慢慢来。」
他的目光扫过泰迦笨拙的样子,又看了看屋檐下某处,眼底闪过一丝属于“前辈”的温和调侃。
屋檐下,泰罗拟态的赤狐正摊开四肢,在避风向阳处晒着肚皮,睡得呼呼作响。昨晚的“糖瓜战略储备清缴行动”显然消耗了他大量“精力”——主要是躲避哥哥们视线和快速消化证据的精力。
他那条蓬松火红的大尾巴却仿佛有自己的想法,尾尖一下一下地,朝着屋内放零食筐的方向勾动,如同无声的召唤。
枝头,佐菲拟态的银白雪鸮站得笔直如雕塑。他的目光扫过整个院子,从玩雪的阮阮,到打盹的泰罗,再到屋内隐约透出的光影。当看到泰罗那不安分的尾尖时,雪鸮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
他并非没有察觉泰罗的小动作。那窸窸窣窣的声响,以及泰罗自以为隐蔽溜回角落时身上残留的麦芽糖气息,对于感官敏锐的宇宙警备队队长来说,简直像黑夜里的灯塔一样明显。他甚至“看”到了隐形的希卡利飘过时,一道用于记录的淡蓝色光芒在泰罗藏匿糖瓜的角落闪烁了一下。
佐菲沉默了片刻。
最终,雪鸮只是叹了口气,他略略转过头,用喙轻轻梳理了一下胸前一丝被晨风吹乱的羽毛,选择将此事搁置。年节嘛,纵容一下贪嘴的弟弟,无伤大雅。
只要别在泰迦面前吃得满嘴糖渣有损形象就好——这个念头刚落,他就看到梦比优斯似乎用尾巴扫起一点雪沫,刚好落在泰罗敏感的鼻尖。
睡梦中的赤狐猛地打了个喷嚏,迷茫地睁开眼。梦比优斯早已转回头,继续看着阮阮堆雪人,只有微微翘起的尾巴尖泄露了一丝笑意。
佐菲的眼底也掠过一丝属于长兄的纵容。他重新将目光投向院子中央。
赛文趴在离阮阮和赛罗不远不近的地方。他的目光大部分时间都落在阮阮身上,偶尔,他的视线会转向旁边那只赤金色的兔子——他的儿子赛罗。
而兔子赛罗脖子上的红色蝴蝶结到底还是没能坚持过夜,不知何时被他用巧妙(且不伤蝴蝶结分毫)的方法弄松了,此刻正歪歪斜斜地挂在一旁的灌木枝上,他本人则恢复了那副“本少爷天下第一”的慵懒姿态瘫在阮阮附近晒太阳,只是耳朵敏锐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
赛文的目光与枝头的佐菲有过一瞬间的交汇。无需言语,两位大家长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现状的评估,对未来的考量,以及对那个瘫着晒太阳却浑身绷着护卫本能的“小子”的骄傲与温柔。
「佐菲,数据整合与初步分析已完成。可以开始简报了吗?」 希卡利的声音直接切入兄弟俩共享的意识链接。
佐菲微微点头,发出一声短促的鸣叫作为回应,同时展开一边翅膀,做了个幅度很小的“请”的动作。
院子中央的空气微微扭曲,一道半透明的光屏投影展开悬浮在半空。光屏上是复杂的能量图谱,旁边同步罗列着大量经过希卡利筛选和整理的文字与图片信息碎片。
希卡利悬浮在光屏侧下方,几根触须不时点触虚空,调整着光屏上显示的内容。他的动作带着一种属于科学家的优雅。
“佐菲我基于初弦建立的稳定链接,以及对该世界信息分析,”希卡利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太多情绪,但熟悉他的佐菲和梦比优斯都能察觉到那平淡语调下的兴奋,“我们对这个新接触的‘宝可梦世界’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光屏上,闪过一些极具特征的影像:喷火的小龙、放电的老鼠、吐丝的虫子,还有与这些生物并肩作战或和谐相处的人类训练家。接着,是一些有限的文本资料截图,甚至有些是扫描自老旧杂志的模糊图片。
“我根据检索到的一些与此相关的信息记录,”希卡利继续道,语气带着科研者的严谨,“这些奇特的生物,在这个世界的部分文化作品中,被统称为——‘宝可梦’。它们形态各异,具备各种超越普通生物的特殊能力,并与人类存在着一种被称为‘羁绊’的深厚联系。”
光屏上的资料非常有限,大多是些粗糙的图画和简单的介绍,甚至有些来自网络论坛上未经证实的讨论帖。
在这个互联网尚未完全普及,信息获取远不如光之国的星球,希卡利能整合出这些,已经动用了超越时代的信息处理能力。
“值得注意的是,”希卡利将画面切换到世界的能量模拟图,“我们所观察到的这个‘宝可梦世界’,其内部似乎并非单一。根据能量的微妙差异和空间结构的异常波动分析,存在两个相近,但发展轨迹截然不同的世界,正在进行高难度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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