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王副将带来的兵丁刚把石室里的残余修士捆结实,楚风扶着李掌柜往外走时,就听见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是援军的动静,倒像是有人慌慌张张往山外逃。
“追!”副将一挥手,几个兵丁抄着刀就往声音来处跑,可没跑两步就被楚风喊住了:“别追,先看住这些百姓,还有……玄山府的库房在哪?”
李掌柜捂着肩膀咳了两声:“库房在西殿地下,不过府主肯定留了后手,那地方的机关比血鼎阵还邪乎。”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兵丁连滚带爬冲进来:“副将!西殿那边炸了!火都窜上天了!”
楚风心一沉,拽着兵丁的胳膊问:“看见逃的人什么打扮了吗?”
“黑……黑斗篷,还扛着个木箱子,跑的时候掉了个牌子,上面画着条蛇!”
白羽攥紧了长剑:“是玄山府的‘影蛇卫’——府主贴身的死士,他们带的箱子里十有八九是没炼完的血魂丹。”
李掌柜脸色更白了:“那东西要是流出去,随便落进哪个邪派手里,都能再掀一场血雨。”
楚风把李掌柜交给军医,转身抄起短刀:“白羽,跟我追。副将,这里的人你先护去山下城镇,告诉镇西王,玄山府的余孽带了邪物逃了,让他封锁进山的路。”
副将刚应下,就见李掌柜挣扎着从担架上坐起来,往怀里摸出个布包塞给楚风:“这里是‘破邪符’和‘追踪香’,影蛇卫身上沾了血鼎的阴气,点了香能顺着味找。我……我也去,那库房的机关我熟。”
楚风没工夫劝,抓过布包就往外冲——刚出幽冥殿,就见西殿方向的火光裹着黑灰往上翻,风一吹,隐约能闻见血魂丹那股甜腻的腥气。
白羽点开追踪香,一缕浅青色的烟直直往西南飘:“是往瘴雾林去了!”
瘴雾林本就是玄山府的地盘,这会儿天快黑了,林子里的雾比往常更浓,脚底下的烂泥裹着枯枝,踩上去“咕叽”响。
楚风刚拨开一根缠着黏液的藤条,就听见前面传来“咔嚓”一声——是影蛇卫踩中了自己人的陷阱。
“别装死。”楚风的短刀抵在那黑斗篷的后颈,“箱子里的东西呢?”
黑斗篷冷笑一声,突然往嘴里塞了个药丸,嘴角瞬间溢出黑血:“玄山府的东西,你们也配碰……”话没说完就没了气。
白羽翻了翻他的尸体,只找到个空木盒:“他把东西转移了——前面还有动静!”
两人往前追了没多远,就见林子里站着三个影蛇卫,中间那人手里抱着个青铜小鼎,鼎里还冒着血泡。
“楚阁主,白羽姑娘,”为首的影蛇卫摘了斗篷,露出张满是疤痕的脸,“府主说了,他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过。”
话音刚落,那青铜小鼎突然“嗡”地一声震开,鼎里的血泡溅出来,落在地上就长成了半人高的血藤——比之前的血饲藤更粗,尖刺上的黏液还泛着绿光。
“是‘血蚀藤’!沾着就烂肉!”李掌柜从树后钻出来,往藤条上扔了张破邪符,符纸“轰”地烧起来,可藤条只是缩了缩,转眼又疯长了一截。
楚风的短刀裹着正阳金光劈过去,藤条被砍断的地方溅出黑血,落在他的裤腿上,瞬间烧出个洞。白羽的长剑扫向抱鼎的影蛇卫,对方却突然把鼎往地上一摔——
“砰!”
青铜鼎炸得粉碎,里面的血魂丹碎片溅得到处都是,林子里的瘴雾瞬间变成了暗红色,连空气都变得黏糊糊的。
“不好!这是‘血雾引’!”李掌柜慌了,“会把附近的邪物都引过来!”
话音刚落,就听见林子里传来“簌簌”的响动——不是藤条,是无数双爪子挠着树干的声音。楚风抬头一看,只见雾里飘着十几只半透明的“鬼面蝠”,翅膀上还沾着血污。
“是玄山府养的邪物!”白羽一剑刺穿一只鬼面蝠,那蝠子化成黑烟,却溅了她一手阴气,“它们怕正阳气,楚风,你主攻!”
楚风的短刀金光暴涨,扫过去就是一片黑烟,可鬼面蝠越来越多,连地上的血藤都开始往他们脚边缠。
李掌柜往空中撒了把醒神草,刚逼退几只蝠子,就见其中一个影蛇卫摸出个信号弹,“嗖”地射向天空——是红色的,邪派之间的求援信号。
“不能让他把其他邪派引来!”楚风一脚踹开缠过来的藤条,短刀直劈那影蛇卫的喉咙,可对方却突然拉过旁边的同伴挡刀,自己抱着剩下的血魂丹碎片往林深处跑。
“白羽,你护着李掌柜!”楚风追出去没几步,就听见身后传来李掌柜的痛呼——是血藤缠住了他的脚踝,黏液已经蚀穿了他的靴子。
白羽刚想回身,就被三只鬼面蝠围住,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可还是被一只蝠子抓伤了胳膊。
楚风咬咬牙,只能先折回去砍断藤条,等他把李掌柜扶到树后,那影蛇卫早就没了踪影。
“追不上了。”白羽抹了把胳膊上的血,“信号弹已经发出去,最多半个时辰,附近的邪派就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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