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冥沼泽的腐心瘴如墨般浓稠,暗红色淤泥被凌苍狂暴的脚步踏得飞溅,带着刺鼻的腥气。他血红的双眼失去了往日的清明,只剩魔神之力驱动的嗜血杀意,拳头裹挟着黑色气流,如重锤般砸向韩逸涛,每一击都带着毁天灭地的力道——那是九转霸体与魔神之力的扭曲融合,比往日强悍数倍,却也更具毁灭性。
“凌苍!看着我!我是韩逸涛!”韩逸涛侧身避开拳头,混沌灵力在掌心凝成柔劲,轻轻拍在凌苍的手腕上。这一掌没有半分杀伤力,只为卸去他的攻击力道,可即便如此,他的手掌仍被震得发麻,“你忘了?在重力荒原,你要我接你三拳;在迷雾森林,你为我挡下搜灵使的匕首!我们是兄弟!”
“兄弟?”凌苍嘶吼着,声音沙哑如破锣,魔神之力在他体内翻腾,让他头痛欲裂,却又被本能的杀戮欲驱使,“杀……杀了你们……才能活下去……”
他猛地转身,另一只拳头砸向韩逸涛的小腹。韩逸涛避无可避,只能运转混沌灵力护住腹部,硬生生受了这一拳。“嘭”的一声闷响,他如断弦的风筝般倒飞出去,撞在一株黑色植物上,口中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身前的淤泥。
“韩逸涛!”彭莎见状,心神一乱,手中破界刃的攻势顿了半分。空间监察者抓住破绽,指尖空间刃暴涨,瞬间划破她的手臂,鲜血顺着刀刃滴落,融入黑色淤泥中。
“分心可是会死的。”空间监察者冷笑,手中黑色令牌再次催动,锁链上的魔神气息如毒蛇般钻入凌苍体内,“再逼他一把,让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兄弟,想必会很有趣。”
凌苍眼中红光更盛,身形如鬼魅般扑到韩逸涛面前,双手扼住他的脖颈,指尖力道不断收紧。韩逸涛能清晰感受到死亡的窒息感,颈骨发出“咯吱”的悲鸣,可他看着凌苍眼中残存的挣扎,非但没有反抗,反而缓缓放下了紧握鸡毛掸子的手。
“凌苍……还记得磐石镇的灵犀兽肉吗?你说……要陪我找到所有界域钥匙,要一起打破仙域的规则……”韩逸涛的声音微弱,却带着穿透人心的力量,胸口开天印突然亮起柔和的金光,没有攻击性,只带着温暖的灵力,缓缓涌向凌苍的双手,“别被魔神之力控制……醒醒……我还在等你一起去镇魔墙……”
金光触碰到凌苍双手的瞬间,他浑身一颤,扼住韩逸涛脖颈的力道骤然减轻。混沌灵力顺着金光涌入他的体内,与狂暴的魔神之力碰撞,却没有引发冲突,反而如温水般包裹着那些黑色气流,试图唤醒他被压制的神智。
“不……我不能……”凌苍痛苦地嘶吼,双手不断颤抖,既想掐断韩逸涛的脖颈,又想推开他,两种意念在他体内剧烈拉扯,额角青筋暴起,黑色纹路与九转霸体的淡黑纹路交织缠绕,如两条争斗的蛇。
空间监察者脸色一沉,没想到韩逸涛竟能用这种方式唤醒凌苍的神智。他冷哼一声,手中空间刃猛地射向韩逸涛的后背,想趁机杀了他,彻底断绝凌苍的念想。
“休想伤他!”彭莎怒吼着,不顾手臂伤口的剧痛,施展空间遁术瞬间挡在韩逸涛身后,手中噬灵玉坠爆发出刺眼的蓝光,硬生生接下了空间刃。“咔嚓”一声,玉坠表面出现一道细微的裂纹,可它也成功将空间刃的力量吸收转化,彭莎借势挥出破界刃,蓝色空间之力直刺空间监察者的胸口。
空间监察者没想到彭莎竟如此拼命,慌忙侧身避开,却还是被破界刃划破了银色铠甲,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不再留手,手中黑色令牌掷出,令牌在空中化作数道黑色锁链,直扑彭莎。
彭莎身形灵动,在锁链间穿梭,可锁链如影随形,不断缩小包围圈。她的空间遁术本就因之前的伤势大打折扣,此刻更是左支右绌,很快便被一道锁链缠住脚踝,硬生生拖向淤泥。
“彭莎!”韩逸涛心中一急,想上前救援,可凌苍的力道再次收紧,让他呼吸困难。他看着凌苍眼中的挣扎,咬牙将更多混沌灵力注入开天印,金色光芒更盛,直接笼罩住两人。
“凌苍!想想你的九转霸体!想想肉身神殿的荣耀!你不是任人操控的傀儡!”韩逸涛的声音带着血丝,他能感受到,凌苍体内的魔神之力正在松动,九转霸体的气息在逐渐复苏,“用你的意志,冲破魔神的控制!我相信你!”
“啊——!”
凌苍发出一声震天动地的怒吼,这一次,吼声中不再只有杀戮,更带着挣脱束缚的决绝。他猛地松开双手,后退数步,双手抱头,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黑色的魔神之力从他体内不断涌出,与淡黑色的九转霸体之力相互碰撞,在他周身形成一道狂暴的能量漩涡,将周围的腐心瘴都震散开来。
“怎么可能!他竟能挣脱魔神之力的控制?”空间监察者脸色大变,眼中满是不敢置信。这魔神锁链是仙域特制,能强行侵蚀修士神智,即便筑基后期的修士也难以挣脱,没想到凌苍竟能凭借意志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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