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步踏回庭院中央,无视那残留的阴森。脚踏罡步,手掐酆都召将神印,体内真炁如怒涛狂涌,尽数凝聚于指尖!口诵真言,每一个音节都如同九天雷霆炸响,带着荡魔诛邪的无上意志:
“酆都巍巍,神威赫赫!九幽敕令,万鬼伏藏!今有邪祟,逞凶阳世,夺掠生魂,罪孽滔天!臣虚中,焚香叩请:酆都西台追魂车元帅、酆都西台摄魄夏元帅——速降真形,助吾擒魔!急急如北帝酆都律令!”
咒言出口的刹那,我并指如剑,猛地刺向昏暗的天穹!
“轰!轰!”
两道远比之前崔府君降临更加狂暴、更加充满金戈杀伐之气的金色光柱,如同两柄开天辟地的巨斧,悍然撕裂了神宅上方那沉沉的灰暗天幕!光柱之中,并非秩序的神威,而是纯粹到极致的、针对阴魂邪祟的毁灭性力量!整个庭院空间都在剧烈颤抖,砖石地面寸寸龟裂,枯树瞬间化为齑粉!
金光之中,两尊顶天立地的神将虚影骤然凝实,一步踏落尘埃!
左边一位,身高丈二,顶着一颗狰狞威猛的巨大黑水牛头!牛角弯曲如刀,闪烁着金属般的寒光。双目赤红如熔岩,喷薄着焚烧邪祟的业火!身躯雄壮如山,覆盖着玄铁锻造的厚重掩心甲,甲片冷硬,边缘锋锐如刃。外罩一件猩红如血的窄袖神袍,袍角无风自动,猎猎作响,仿佛浸染了无数邪魔的鲜血。下身是卷起的斑斓豹皮战裙,内衬暗黄袴裤,足蹬一双厚重黄皮战靴。最骇人的是他手中那柄煞气冲霄的玄铁巨叉!叉身缠绕着暗红色的业火符文,此刻符文亮起,叉尖之上,一簇炽白刺目的火焰正熊熊燃烧,将周遭的空气都灼烧得扭曲变形!腰间悬着一面红光灼灼的令牌,上书一个金色古朴威严的“车”字!
正是酆都西台,追魂摄魄,以力破邪的车元帅!他甫一现身,那狂暴凶戾的气息便如同实质的海啸,瞬间席卷整个庭院!庭院中残留的所有阴气、秽气,如同遇到了克星,发出凄厉的尖啸,瞬间被那业火巨叉散发的高温蒸发殆尽!
右边一位,形貌稍异,却同样神威凛凛。他面容呈现出赤红骏马之相,马首昂扬,神骏非凡,双目如两盏金灯,射出洞穿幽冥的金光。头戴鹅黄色抺额包巾,英武非凡。身穿一袭淡皂色神袍,袍服上绣着云雷暗纹,腰间束着犀角玉带。足踏一双玄色麻靴。他左手稳稳托着一只非金非皮、通体乌黑的“追魂袋”,袋口紧闭,却有无形的漩涡在其中缓缓旋转,散发出吞噬一切魂魄的恐怖吸力!右手则握着一柄沉重的玄铁法简,简身刻满摄魂符文。腰间悬着一面金光耀耀的令牌,一个古朴朱色的“夏”字赤芒耀眼!
酆都西台,摄魂夺魄,以法困敌的夏元帅!他的气息不如车元帅那般狂暴外放,却更加深沉内敛,如同无垠的夜空,带着掌控魂魄流转的绝对法则之力。那柄玄铁法简微微抬起,无形的律动已然锁定了虚空中的某些轨迹。
“酆都西台,车夏在此!何方邪祟,敢犯阳世,夺掠生魂?”车元帅的声音如同万钧雷霆在耳边炸响,震得整个神宅嗡嗡作响,他那燃烧着业火的巨叉猛地向前一指,叉尖的火焰轰然暴涨!
夏元帅没有说话,只是那双金灯般的马目扫过神宅内堂的方向,目光所及之处,缠绕在乔乔残魂上的秽气蛛网如同冰雪遇阳,发出滋滋的消融声!
“有劳二位神将!”我强忍着那无上神威带来的压迫感,抬手直指神宅之外,那象征着大学校园深处、厉鬼盘踞之地的方向,“邪祟共三,潜藏于彼方阳世校园阴秽之地!一白衣吊颈,一水溺而亡,一遭重物压毙!此三孽障,趁此间神宅主人魂魄受惊离体之际,悍然出手,掳走其两魂三魄!请二位元帅即刻擒拿邪祟,追回生魂!”
“哼!宵小之辈,也敢觊觎生魂?找死!”车元帅牛鼻中喷出两道炽热的硫磺气息,声如炸雷。他根本不屑多问细节,魁梧如山的身躯猛地一踏!
“轰隆!”整个神宅庭院剧烈摇晃,仿佛要崩塌!他脚下踏过之处,坚硬的地面竟如烙铁般留下两个燃烧着暗红火焰的深深蹄印!手中那燃烧着炽白业火的玄铁巨叉被他单臂抡起,带着撕裂虚空的厉啸,朝着我所指的方向——那神宅无形的边界壁垒——狠狠一叉刺出!
“嗤啦——!”
刺耳的破裂声响起!那隔绝神宅与外部空间的壁垒,如同脆弱的布帛,被那缠绕着业火与狂暴神力的巨叉硬生生撕裂开一道巨大的、燃烧着火焰的裂口!裂口之外,并非现实世界的景象,而是一片翻滚扭曲、充满怨毒与死亡气息的浓重灰雾!隐约可见破败的楼宇、扭曲的枯树轮廓——正是校园深处厉鬼盘踞的巢穴在灵境中的映射!
“哪里走!”夏元帅的声音清越如金铁交鸣,却带着冻结灵魂的寒意。他左手那乌黑的追魂袋猛地祭起!袋口瞬间张开,化作一个旋转的、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吸力骤然爆发!目标并非那裂口外的景象,而是直接锁定了庭院虚空之中——三条极其黯淡、正试图借着阴气掩护,沿着某种邪恶轨迹逃回老巢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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