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我追问,语气也凝重起来,“如果牵扯到人命官司,性质就完全不同了,我们肯定不能贸然插手,你得实话实说。”
“你放心,兄弟,”老田赶紧保证,“真要出了人命,我们就算挨处分也必须立刻上报,走正规程序处理,哪敢私下找人解决?这次倒没人死亡,是现场负责爆破和隧道掘进的几个工人,前天晚上收工后,莫名其妙就……疯癫了!”
“疯癫了?具体什么症状?”
“就是胡言乱语,神志不清,力气变得奇大,几个人都按不住,眼神直勾勾的,嘴里喊着些完全听不懂的怪话,有时候又像是……在哭,或者在笑,特别瘆人。”老田描述着,声音里透着一丝后怕,“我们第一时间就把人送去医院了,可医生检查了半天,血压、心跳、脑电图……各种指标都正常,就是人不清醒。医生说可能是集体性癔症,或者中了什么未知的毒素,但又查不出毒理反应。现在人还在医院躺着,靠镇静剂维持。项目里的几位老工程师,还有当地雇的一些老工人,都说这肯定是开工没祭拜,冲撞了‘山神爷’或者地下的‘东西’,被迷了心窍。上面领导知道了,把总负责人骂得狗血淋头,让他限期解决问题,否则严惩不贷。我是项目的现场第一负责人,这烫手山芋就直接落我头上了。我焦头烂额,这不,突然就想到你了嘛!”
我沉吟了片刻。集体性的突发性精神异常,医学无法解释,又恰好发生在违规动土之后,这确实很像是冲撞了某些地域性灵体或地脉煞气导致的“附体”或“迷魂”现象。
“情况我大致了解了,”我说道,“我们可以过去看看。但你得保证,一切听我指挥,不能隐瞒任何信息。你现在具体在什么位置?”
“湖南怀化,这边是山区,具体地址我微信发你。”老田忙不迭地说。
“怀化……湘西地界啊,”我喃喃道,那片土地向来以神秘着称,“这事挺急的吧?”
“急!非常急!”老田语气急促,“人还在医院躺着呢,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或者事情闹大,被媒体知道了,那可就全完了!”
“行吧,”我下了决心,“你这距离太远,我们坐飞机过去。但你知道,飞机托运限制多,很多法器和特定材料没法带。我给你列个清单,你务必在我抵达前,按照要求和规格采购齐全。其他的必要物品我自己想办法托运。对了,这次费用是公家出,对不。”
“费用肯定是项目上出!”老田立刻说道,“你是帮忙,还能让你委屈了?我们这么大个单位,这点备用金还是有的。你就说需要几个人过来,机票住宿全包!”
“我得意思是要是你们自己出,我就给你们省点钱,我们这次俩人去就行,一般情况都是我们四个兄弟一起开车去的,”我看了看虚乙他们,他们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既然你那边情况紧急,我们就一起飞过去吧。我把身份信息发过去给你,你看着安排一下行程吧。”
“太好了!”老田如释重负,“这样,明天你们先飞长沙黄花机场,我亲自带车去长沙接你们。我们这工地在大山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交通不便,得从长沙开车过去。”
“好,那就这么定了,等你安排。”
挂了电话,小院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原本计划的悠闲假期,突然插入一段充满未知的冒险,大家都有些摩拳擦掌。我们立刻开始分头准备,收拾行囊。我特意检查了随身携带的物品。考虑到湘西地域的特殊性,又将师父传下的一本关于西南巫蛊傩文化的残破笔记塞进了背包。这次赶早不如赶巧,请两天假,正好连着五一黄金周,去湖南处理完事情,还可以顺道在湘西一带游览一番。
第二天一早,我们四人便登上了飞往长沙的航班。飞机穿透华北平原上空灰蒙蒙的云层,驶向南方那片传说中弥漫着巫风傩韵的土地。
近中午十一点,航班平稳降落在长沙黄花国际机场。一股湿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北京干爽的春日迥然不同。走出接站口,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派头十足的身影——老田。他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行政夹克,肚子比以前更显规模,颇有领导风范,手里拿着个保温杯,正翘首以盼。他看到我们,立刻抬起手用力挥了挥,脸上堆满了笑容。
我们快步走过去,老田迎上来,握住我的手用力摇了摇:“欢迎欢迎!欢迎几位大师莅临指导工作啊!” 声音洪亮,引得周围旅客侧目。
我笑着回应:“感谢田处长盛情邀请,给我们这次学习访问的机会!”
我们相视哈哈一笑,多年的未曾相见仿佛在这一笑中瞬间拉近。我给他介绍了虚乙、涛哥和阿杰。老田热情地和我们每个人握手,连声道:“辛苦了辛苦了,几位兄弟远道而来,真是帮了大忙了!”
寒暄完毕,老田引我们走向停车场,一辆黑色的七座商务车已经等在那里。司机小刘是个精干的小伙子,麻利地帮我们把行李装上车。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