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传来王虎刻意加重的脚步声和三声规律的敲门声——这是安全的信号。苏沐禾立刻跳起来去开门。
王虎闪身进来,沉声道:“管事,楼下一切正常,未见可疑之人。赵龙在下面守着。”
霍去病点了点头:“轮流歇息,寅时末动身。”
“是!”王虎领命,又退了出去,继续他的警戒。
苏沐禾关好门,回到屋里,看着摇曳的灯火,忽然叹了口气:“唉,要是霍大哥在就好了,他肯定知道哪条路最安全……” 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失言,赶紧捂住嘴,小心翼翼地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依旧闭着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那份担忧和挂念,深埋于心底,不能轻易示人。
苏沐禾见霍去病没反应,暗自松了口气,赶紧转移话题,开始铺自己打地铺的褥子:“不过这床板可真硬,比我师父药庐的板床还硌得慌……管事,您将就一晚,等咱们到了南边安稳地方,我给您找最软的铺盖!” 他嘴里不停,手上也没闲着,很快就弄好了地铺。
吹熄油灯,房间陷入黑暗。苏沐禾在地铺上翻来覆去,显然白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又刚到一个新环境,他有些兴奋又有些不安。过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憋不住,极小声音地问:“管事……您睡了吗?”
“没有。”黑暗里传来霍去病低沉的声音。
“哦……我就是有点担心,南边……咱们谁也不认识,路也不熟……”苏沐禾的声音里难得地透出一丝迷茫和依赖。
“路,是走出来的。”霍去病的回答简短却有力,带着一种历经千帆的沉稳,“睡吧,养足精神。”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苏沐禾“嗯”了一声,果然不再翻腾,没过多久,均匀的呼吸声便响了起来,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霍去病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窗外隐约传来的更梆声,以及身边年轻人毫无防备的睡息。苏沐禾的跳脱、乐观、时而冒失却始终真挚的关怀,像一道微弱却坚韧的光,照进了他被迫与过去割裂、深陷于阴谋与背叛的黑暗世界。他虽然沉默寡言,但这份陪伴的重量,他感受得到。
寅时末,天还未亮,槐里县尚在沉睡之中。赵龙和王虎已经悄无声息地准备好了一切。苏沐禾被叫醒,揉着惺忪睡眼,动作却丝毫不慢,利落地帮忙收拾行装,检查马匹。
四人牵着马,踏着青石板路上冰冷的露水,无声无息地离开了“悦来客舍”,融入了黎明前最深的黑暗中。他们穿过寂静的街道,向着槐里县的南门而去。
出南门时,守门的兵丁还在抱着长戟打盹,查验过所时也是迷迷糊糊,比昨日进城时松懈了许多。一行人顺利出城,再次踏上了官道。
晨风凛冽,吹散了苏沐禾最后一点睡意。他骑在马上,回头望了一眼在晨曦中显出庞大轮廓的槐里县城墙,长长舒了口气:“可算出来了!这地方虽然热闹,但待着总觉得心里头发毛。”
霍去病一抖缰绳,沉声道:“走吧。”
四骑身影,迎着天际泛起的鱼肚白,向着陌生的南方,疾驰而去。前路漫漫,迷雾重重,但有了昨夜短暂的休整和信息确认,他们的目标变得清晰起来——远离权力中心,深入不毛之地,活下去,等待真相大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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