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崇见他气度沉稳,想到儿子近日情况反复,心中焦灼,便点了点头:“也罢,你随我来。”
内室之中,郡守公子李逍卧于榻上,面色苍白,形销骨立,气息微弱。苏沐禾上前,仔细观察其面色、眼睑、舌苔,然后屏息凝神,仔细为其诊脉。
指下的脉象让苏沐禾心中猛地一沉!这脉象……竟与霍去病未被压制前的脉象有五六分相似!
同样是沉滞中带着一丝诡异的涩意,只是李逍的脉象更为虚弱,显然中毒更深,身体已被掏空大半,且其中似乎还混杂了其他复杂的药性。
他收回手,面色凝重。
“如何?”李崇急切地问道。
苏沐禾沉吟片刻,缓缓道:“公子之疾,非寻常病症,乃是……中了一种极为阴损的奇毒。此毒侵蚀经脉,损耗元气,状若虚劳,实则内有乾坤。”
李崇浑身一震,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芒,一把抓住苏沐禾的手臂:“你……你竟能诊出是毒?!” 多年来,能直接断定为“毒”的医者寥寥无几。
“此毒可能解?”李崇的声音带着颤抖。
苏沐禾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此毒极为刁钻,已与公子气血深度交融,根除……极难。” 看到李崇瞬间黯淡下去的眼神,他话锋一转,“不过,若能知晓中毒缘由,或可寻得压制缓解之法,延缓其进程,改善公子现状。”
李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道:“小郎君若能缓解逍儿痛苦,李某必当重谢!至于中毒缘由……”他脸上露出痛苦与愤恨之色,“此事说来话长,与三年前一桩旧案有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通报声:“大人,二爷来了。”
李崇眉头微皱,收敛了神色,对苏沐禾道:“小郎君稍坐,我去去便回。” 说罢,起身迎了出去。
苏沐禾留在内室,心思急转。李公子所中之毒,极大概率与“蚀脉散”同源!
片刻后,李崇返回,身边还跟着一位与他容貌有几分相似,但眼神略显阴鸷的中年男子,这便是李崇的弟弟,郡丞李岩。
李岩目光落在苏沐禾身上,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大哥,这位是?”
“这位是苏小郎君,是来为逍儿诊病的。”李崇介绍道。
“哦?如此年轻?”李岩嘴角扯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不知苏小郎君师承何处?诊断结果又如何?”
苏沐禾感受到李岩身上传来的隐隐压力,心中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晚辈师承山野之人,不足挂齿。公子之疾,乃沉疴顽疾,需徐徐图之。” 他敏锐地嗅到李岩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气,像是南疆的迷魂草,此草若长期接触,会令人精神恍惚。他心中暗忖,或许这就是李公子病情反复的原因之一。
李岩眼神闪烁,不再多问。苏沐禾趁机提出需要查阅李公子历年来的脉案和用药记录。李崇此刻对苏沐禾已信了七八分,自然应允。
离开郡守府时,苏沐禾手中多了一摞厚厚的脉案抄录,以及李崇承诺会尽力帮他寻找“七星莲”和“地心乳”的答复。
回到陈家坳小院,苏沐禾立刻将今日所见所闻,尤其是李逍的脉象、李岩的反应及其身上的异香,详细告知霍去病。
“蚀脉散……竟也出现在巴郡太守之子身上。”霍去病眼中寒光凛冽。
“那李岩,做贼心虚,自然警惕。看来,这巴蜀之地,水比我们想象的更深。” 他看向苏沐禾带回的脉案。
“仔细研究这些,或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当晚,苏沐禾在灯下重新研究李逍的脉案。他突然发现一个之前忽略的细节:“管事,您看这里。李公子每次病情加重,都是在月圆前后。”
“这说明什么?”
“蚀脉散属阴,月圆时阴气最盛,自然会催发毒性。”苏沐禾越说越激动。
“若是能在月圆前用药性温和的阳药压制……” 他立即提笔修改药方,将几味药性猛烈的药材换成性温的替代品,又加入自己在山中采集的几味草药。
“这些药虽然平常,但配伍得当,效果不会比名贵药材差。”他信心满满地说。
霍去病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白药师的话。
的确,眼前的苏沐禾不再是那个只会照方抓药的医徒了。他开始有了自己的见解,自己的方法。
数日后,苏沐禾再次前往郡守府。李逍的状况比预想的更糟,不过旬日未见,已是连抬手都困难。
“小郎中……”李崇的声音带着绝望。
苏沐禾沉稳地打开药箱:“大人莫急,容晚辈先为公子诊脉。” 这一次,他的诊脉格外仔细,指尖在腕间停留了足足一刻钟,期间不时询问近日的饮食、睡眠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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