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为了救他!苏沐禾立刻解释,声音因急切而提高。
他身中饨脉散之毒,只有赤阳朱果能解。
灼脸上的冷笑瞬间凝固,他猛地转头看向霍去病,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审视。
灼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震惊,你是何人?
他上前两步,仔细打量着霍去病,目光锐利如刀:那赤阳朱果根本不是什么解药,而是剧毒之源。
什么?苏沐禾震惊地睁大眼睛。
这怎么可能...
鸡冠蛇因常年守护朱果,吸食其散发的异香,体内才孕育出这等混合剧毒。灼的声音在洞穴中回荡,带着洞悉真相的嘲讽。
而我这赤冠石斛,恰是生于朱果根系三尺之下,专克其毒性的天生解药。
这个颠覆性的认知让苏沐禾倒吸一口凉气。他回想起在洞穴中被朱果异香迷惑心智的经历,此刻终于恍然大悟。
所以...那朱果的香气...苏沐禾喃喃道。
正是诱发毒素发作的引子。灼接话道。
你们若真采了朱果服下,此刻早已毒发身亡。
洞窟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温泉汩汩的水流声。
霍去病面沉如水,这个真相显然也在他意料之外。
霍去病眼神深邃,追问道:你既知真相,为何不阻止他人采药?
我为何要阻止?灼的笑容带着几分凄然与嘲讽。
那些贪婪之人,为夺宝物不择手段。我那好叔父和大祭司,正要用这个陷阱,除去所有觊觎圣地之人。而我——只是一个被囚禁在此,为他们培育赤冠石斛的囚徒罢了。
苏沐禾忽然想到关键之处,急切地问道:那是不是赤冠石斛,可能解他身上的毒?”
灼仔细端详霍去病片刻,摇了摇头:他中的是经年累积的混合毒素,已深入经脉。赤冠石斛虽能缓解,却无法根除。
见二人面露失望,灼话锋一转:不过...若能取得朱果,以特殊手法配以石斛,以毒攻毒,或许...
但这需要精确的配比和炼制手法,极其凶险。灼的视线在霍去病和苏沐禾之间移动。
现在,该你们告诉我了——你究竟是谁,值得有人用上如此珍贵的毒药?
就在这时,上方极远处隐约传来一声模糊的、类似岩石滚落的声响,虽然微弱,但在寂静的洞穴中依然可辨。
苏沐禾和霍去病立刻警觉地抬头望去,眼神锐利。赵龙也瞬间握紧了刀柄,侧耳倾听。
灼却面色如常,甚至带着一丝掌控般的平静,他抬手示意他们放松:“不必紧张,声音来自‘另一边’。”
“另一边?”苏沐禾疑惑。
“没错,”灼解释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对这片地域的了然。
“这蛇神山的地下,并非只有我们所在这一处洞穴。它更像一个巨大的、错综复杂的迷宫。我们所在的温泉洞穴,位于一个相对独立且稳定的中下层平台。”
他指向洞穴上方那些巨大、交错、形成天然屏障的钟乳石群和倾斜岩壁:“从正上方直接坠落,或者走错路径,会被引到与我们平行的另一个深处裂隙,那里被称为‘死寂峡谷’,只有冰冷的石头和暗河支流,没有任何出路,也绝对无法走到这里来。”
“那我们刚才下来的……”霍去病立刻抓住了关键,他想到了自己一行人找到此处的艰难过程。
“你们误闯的路径,包括那条窄道,是唯一的‘生路’。”灼肯定地说。
“而那个停留的平台,是另一个极其偶然的、可以窥见生路入口的‘巧合点’。大祭司和他的人只知道圣地危险,有进无出,但对这下面的具体地貌,了解得并不比我多。刚才那声响动,或许是某个不幸的探索者触动了什么机关,或者干脆是岩层自然剥落,但他们绝无可能找到我们。”
灼看着霍去病和苏沐禾眼中尚未完全消散的惊异,继续说道:“更重要的是,到达这个温泉洞穴的正确路径,包括那条暗河的水道走向和所有隐秘标记,历来只由每一任族长在临终前,亲自口述传授给下一任继承者。 除此之外,即便是大祭司,也只知道圣地危险,不知其具体玄机。”
这个信息让众人目光一凝。这意味着,灼是目前唯一掌握着这条生死通道的人。
霍去病与苏沐禾交换了一个眼神。在这个幽深的地下洞穴中,面对这个神秘的少年,他们需要做出抉择。
苏沐禾微微点头,示意他可以信任。
霍去病沉吟片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清晰:
我姓霍,名去病。
简单的五个字,却让灼浑身一震,眼中瞬间闪过震惊、了然,最终沉淀为一种复杂的凝重。
汉人的……骠骑将军...霍去病?灼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确认。
难怪...难怪有人要布下这等死局。你的存在,本身就让太多人寝食难安了。
他深吸一口气,在石室内踱了几步,显然在快速思考。
这个意外的相遇,让他看到了摆脱困境的契机,但也伴随着巨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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