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刚过,天刚蒙蒙亮,东边天际染着一层淡淡的橘红。沈府庭院里浸着晨露,青草上的水珠晶莹剔透,踩上去 “咯吱” 作响,湿冷的凉意顺着鞋底往上窜。
我牵着清瑜的手走进偏院,这里特意收拾出来当练手的地方,案台上摆着几样东西:一架糊着彩纸的蝴蝶风筝、一小罐特制浆糊、几张裁得整齐的棉纸,还有一盒研磨好的炭黑粉。
“今日教你两样本事,可得用心学。” 我拿起风筝递到清瑜手里,
“一是辨毒进阶,二是风筝传信,这都是能保命的本事。”
清瑜抱着风筝,眼睛亮得像浸了晨露的星星,小手轻轻摸着彩纸,生怕稍一用力就弄坏了。
“姐姐,风筝怎么传信呀?难道直接把纸条绑在上面吗?” 他仰着小脸,声音脆生生的,还带着点奶气。
“没错,但不能这么直白。” 我拿起浆糊和棉纸,
“这浆糊里混了特制药粉,干了之后会变得透明,把写了消息的纸条粘在风筝内侧,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我又拿起炭黑粉,
“这粉加了草木灰,遇水就显色,就算被人发现,用水一冲字迹就没了,安全得很。”
清瑜听得格外认真,小脑袋一点一点:
“我明白了!就像玩捉迷藏,把消息藏起来不让坏人发现。”
“就是这个道理。” 我笑着点头,突然从袖袋里掏出一张带暗红斑点的棉纸,
“现在先考你,这纸上的斑点是什么?”
清瑜凑近了仔细看,小眉头皱成个小疙瘩,又凑上去闻了闻:
“有淡淡的腥气,这是噬纸蛊爬过的痕迹!” 他抬头看向我,眼睛里带着笃定,
“姐姐是不是故意考我?”
我心里暗赞这孩子机灵,点头道:“没错,这纸上藏了噬纸蛊卵,专门吃带字的纸张。” 我拿出一小包黄色粉末,
“这是驱虫粉,有艾草味,撒在纸条上,噬纸蛊就不敢靠近了。” 清瑜凑过去闻了闻,用力点头:
“记住了!艾草味,能驱虫。”
接下来教他写密信,用的是特制墨水,写在棉纸上无色无味,只有用浸了白灵草汁的棉签涂抹才能显字。“消息要写得简短,比如‘有异动’‘速来’,不能多写,免得被人察觉。”
我握着他的小手一笔一划教他,“还有接头暗号‘鸢飞逐月’,一定要记牢,不能说错。另外,我再教你个二次试探口令‘风来需带鸢’,防止遇到假接头人。”
清瑜学得很快,没一会儿就能自己写出清晰的密信,还会主动撒上驱虫粉,小心翼翼粘在风筝内侧。“姐姐,我学会了!” 他举起风筝,满脸得意。
“还有最后一步。” 我拿出一个小小的哨子,“这哨子吹出来的声音有特定频率,楚曜的人能听懂,你放飞风筝后吹三下,他们就会去取密信。”
我演示着吹了三下,哨音清脆,带着独特节奏。清瑜接过哨子放在嘴边试了试,声音有点抖,却也准确:
“这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 我摸了摸他的头,心里既忐忑又期待,“今日午后,你装作去城南放风筝,找到张木匠的铺子,他门口挂着‘木匠张’的木牌。
你就说‘我要做一个能放鸢的架子’,他若回应‘逐月需等风来’,再用二次口令试探,没问题才算真的自己人。”
清瑜把暗号在嘴里默念了几遍,认真道:“我记住了,先对‘我要做一个能放鸢的架子’,再用‘风来需带鸢’试探。”
“还有,” 我叮嘱道,“张木匠身边可能有柳玉茹的余党,你要装作只是来放风筝的孩童,别露破绽。若是听到密谈,别声张,记在心里回来告诉姐姐。
对了,府里的刘妈以前总跟着柳玉茹,你留意她身上有没有奇怪的腥气,那可能是蛊卵的味道。”
“放心吧姐姐,我不会露馅的!” 清瑜拍着小胸脯,眼神坚定得不像个五岁孩童,还偷偷揣了一把追踪粉,
“我会给刘妈撒点这个,她去哪里我们都知道。”
午时刚过,日头暖烘烘的,清瑜换上一身更轻便的浅蓝色小褂,背着风筝,揣着哨子、驱虫粉和特制墨水,蹦蹦跳跳地出了门。
晚晴想跟着,被我拦住了:“跟着反而显眼,清瑜机灵,能应付得来。”
虽然嘴上这么说,我心里却一直悬着,时不时走到门口张望,指尖异能也隐隐有些躁动。
未时过半,派去暗中跟着的暗卫回来禀报:“大小姐,小公子已经到了城南,正在张木匠铺子对面的空地上放风筝,一切正常。刘妈刚才出府了,我们跟着追踪粉,发现她去了城西的破庙接头。
可她好像察觉了,放出一只假蛊虫传递‘医典在书房’的消息,自己带着真蛊虫往城郊去了!” 我心里一凛,没想到刘妈这么狡猾,还好有追踪粉和清瑜的异能。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暗卫再次来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大小姐,小公子躲在张木匠铺子后院的柴房外听密谈,衣角露在外面,被余党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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