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您的蛊毒……” 晚晴还是不放心。
“冰蚕露还能压制几日。” 沈清辞攥紧拳头,“我必须去,为了我爹,也为了沈家。晚晴,你帮我准备易容毒的药材,另外再备些防身的毒粉,楚曜那边,暂时不要告诉他,免得他阻拦。”
晚晴知道沈清辞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只能咬牙应下:“奴婢这就去准备!大小姐放心,奴婢会在外接应您,绝不会让您出事。”
深夜的京城一片寂静,只有打更人的梆子声在街巷间回荡。靖远侯府的高墙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阴森,府内灯火通明,守卫来回巡逻,戒备森严。
一道瘦小的身影贴着墙根,悄无声息地靠近侧门。正是易容后的沈清辞,她用易容毒将自己变成了一个粗布衣裳的小厮模样,脸上还沾了些灰,遮住了脸颊的黑斑,连身形都显得佝偻了几分,与寻常下人无异。
远处守卫的铠甲发出‘哐当’碰撞声,近处的虫鸣刚好掩盖了她的脚步声,她算准了换岗的间隙,甩出一包迷药粉,迷药粉撒出时带着‘嘶’的轻响,守在侧门的两个守卫闷哼一声栽倒在地。
她迅速拖起两人藏到暗处,换上其中一人的腰牌,低着头,故作慌张地跑进了府里。
刚进府门,一个提着水桶的老仆突然脚下一滑,整桶水泼在了沈清辞的裤脚,老仆连忙弯腰道歉,压低声音飞快道:“府里有香,姑娘小心。”
沈清辞心头一震,刚想追问,老仆已经佝偻着身子走远了。她来不及多想,只将这提醒记在心里,继续朝着萧景渊的书房摸去。前世她曾偶然得知,萧景渊有个秘密暗室,专门用来存放见不得人的东西,当年他与柳玉茹私通的证据,就藏在暗室里。
绕过一个假山,就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沈清辞连忙躲到假山后,屏住呼吸。只见两个家丁抬着一个木桶走过,桶里似乎装着什么东西,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真是造孽,这周副将的夫人也太可怜了,被关在柴房这么久,还被灌了药。” 一个家丁低声道。
“嘘!别乱说!侯爷吩咐过,这事要是传出去,我们都得掉脑袋!” 另一个家丁急忙制止,“赶紧把这桶药送过去,要是耽误了,小心侯爷扒了我们的皮!”
沈清辞的心头一震,周显的妻儿果然被关在这里!她悄悄跟了上去,看着两人进了后院的柴房,守在门口的两个护卫检查了木桶后就放行了。
她没有贸然靠近,萧景渊的书房才是关键,救出周显妻儿可以从长计议。
萧景渊的书房在府邸深处,门口守着四个护卫,比别处森严得多。
沈清辞躲在不远处的桂花树后,观察着护卫的换班规律,萧景渊的笑声就在耳边,蛊毒让指尖发麻,可我不能输,沈家不能毁在我手里,她咬着牙,从袖中掏出一包 “蚀骨粉”,这是晚晴特意为她准备的,能腐蚀衣物和皮肉,却不会发出太大动静。
等护卫转身的瞬间,她将蚀骨粉精准地撒在其中一个护卫的靴底。
那护卫只觉脚底一阵剧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余护卫顿时乱了阵脚,纷纷围过去查看。沈清辞趁机溜进书房,反手关上了门。
书房里布置得极为奢华,书架上摆满了古籍,书桌上还放着未写完的奏折。她没有耽搁,开始四处寻找暗室的入口。
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她走到书架前,按动了第三层最左侧的一本《春秋》,只听 “咔哒” 一声,书架缓缓移开,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暗门。
暗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烛火摇曳,四周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密信,还有不少金银珠宝,显然是萧景渊收受贿赂所得。
沈清辞的目光快速扫过,很快就看到了几封关键的信,就在她伸手去拿时,怀中的《毒经医典》突然发烫,与密信上的伪造字迹产生感应,书页自动翻开,瞬间标出了私印的破绽 ——这印泥里掺了南疆独有的朱砂。
她心头一喜,将这些信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又在暗室的角落找到了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萧景渊私刻的沈父私印,还有伪造密信的底稿。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沈清辞心中激动,刚要转身离开,暗室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萧景渊带着几个护卫站在门口,脸上挂着阴恻恻的笑:“沈清辞,你果然来了。”
沈清辞心头一沉,知道自己中计了。萧景渊显然早就识破了她的易容,故意设下陷阱等她自投罗网。她迅速掏出毒粉,指尖催发毒雾,可身上的黑斑突然剧烈灼痛,异能竟迟迟无法催动,毒雾也只散发出微弱的一丝。
“怎么?蛊毒反噬了?” 萧景渊得意地大笑,“沈清辞,你以为我会毫无防备吗?从你进府的那一刻,你就落入我的圈套了。你身上的黑斑是个好东西,只要靠近我府里的‘引蛊香’,就会异能尽失,任我宰割。”
他顿了顿,眼底翻涌起刻骨的恨意,嘶吼道,“当年你嫡母断了我母亲的续命药,害她惨死!沈家欠我的,我要你们用命来还!医典和你的命,都是我的报复!”
原来府中早已布满了引蛊香,专门针对她身上的蛊毒,而他的狠戾,竟还藏着这样一段旧怨。沈清辞咬着牙,甩出毒粉逼退靠近的护卫,可寡不敌众,很快就被逼到了角落。
“把她给我拿下!”
萧景渊厉声下令,
“沈清辞,你爹马上就要问斩了,你也下去陪他吧!等你们父女俩都死了,沈家的《毒经医典》就是我的,你这张脸,也会成为我报复的玩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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