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的南疆天空蒙着一层灰雾，毒雾漩涡盘旋在万毒谷旧址上空，远远望去像一头张着巨口的黑色怪兽。
沈清辞率领的中军刚踏入漩涡外围，鼻腔就钻进一股腥甜的腐味，喉咙发紧，指尖的圣心毒雾下意识涌动起来 —— 这味道比预想中更刺鼻，像是混合了血和腐烂草木的气息，呛得人忍不住皱眉。
“大家屏住呼吸！”
沈清辞高声提醒，金色毒雾扩散成薄薄一层屏障，
“这雾里掺了腐心毒，吸入多了会蚀坏五脏！” 她能感觉到体内血脉在隐隐发烫，眼底的黑色印记又开始不安分地跳动，像有小虫在皮肤下钻动。
楚曜握着长剑走在她身侧，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枯树 —— 那些树枝扭曲如爪，上面挂着半干的藤蔓，看着像极了人的发丝，风一吹就轻轻晃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辞儿，林小婉说的异动有线索吗？”
他声音压得很低，既担心被潜伏者听见，又想弥补之前的信任裂痕，心里像揣了块石头，沉甸甸的。
沈清辞摇摇头，脑海里又闪过毒神的低语：“献祭楚曜，你就能掌控一切……”
她用力晃了晃头，强压下这可怕的杂念：
“她只说能感觉到不对劲，却指不出具体是谁。” 这种看不见的威胁，比正面厮杀更让人揪心，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队伍行进到一处山谷隘口，林小婉突然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地抓住身边的同学，手指都在发颤：“不对劲！前面的毒力波动很奇怪，像是…… 像是有人在模仿你的气息！”
她指着沈清瑜，辨毒预知的能力让她浑身汗毛倒竖，心脏砰砰直跳，像是要跳出嗓子眼。
沈清瑜眉头一皱，催动自身毒雾试探：“我没感觉到异常啊？”
话音刚落，隘口两侧突然窜出数十名黑衣杀手，他们的毒雾竟真的带着沈清瑜的气息，招式也模仿得惟妙惟肖，一眼看去难分真假，让人根本无从下手。
“是墨族叛徒派的‘仿形毒’！”
沈父突然开口，他脸色涨红，体内的半毒神之力险些被触动，指尖泛着淡淡的黑气，
“他们能模仿他人毒力，专门用来混淆视听！”
他心里暗叫不好，生怕自己此刻失控拖了后腿，更怕女儿看出他的伪装。
楚曜立刻拔剑迎上，玄色剑气劈开迎面而来的毒雾：
“清瑜，你带一半人牵制左侧，我守右侧！”
他余光瞥见沈清辞独自应对三名杀手，心头一紧，刚要上前支援，却被更多杀手缠住，只能急着大喊：“辞儿小心！别分心！”
沈清辞催动圣心毒雾，金色利刃刺穿一名杀手的毒雾屏障，却发现对方只是个没有实体的傀儡。
“这些都是假的！真正的潜伏者还在暗处！”
她高声喊道，眼角余光瞥见沈父的手在微微颤抖，指甲泛着黑气 —— 他明显快压制不住体内的毒力了，这让她愈发焦急。
“爹！”
沈清辞分心大喊，圣心毒雾瞬间弱了几分，一名杀手的毒刃趁机划破她的衣袖，皮肤泛起淡淡的黑痕，一阵尖锐的刺痛传来，让她忍不住吸了口凉气。
“别管我！”
沈父咬着牙，掌心拍出一道黑色毒雾，将靠近沈清辞的杀手震退，“我还能撑住！”
他心里其实早有盘算，这场 “失控” 本就是他和毒神达成的协议，目的就是靠近祭坛破坏献祭，自己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只是舍不得女儿伤心。
就在这时，林小婉突然指向队伍后方的一名禁军 —— 正是禁军副统领，他身材高大，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和平时没两样，可周身的毒力波动却透着诡异。
“是他！他身上的毒力波动和漩涡中心相连！”
林小婉声音带着颤抖，却异常坚定，辨毒预知的直觉从不会出错。
那名副统领被指认后，眼神瞬间变得阴狠，掏出毒雾弹就想引爆：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同归于尽！”
可没人知道，这副统领其实是毒傀儡伪装的，真正的副统领早已被囚禁在附近山洞，身上藏着毒傀儡的弱点线索 —— 一块刻着紫藤花纹路的玉佩。
“拦住他！”
苏绾的声音突然从后方传来，她带着几名医毒学院的学生快步赶来，手中举着刚调配好的解毒喷雾，额头上满是汗珠，鬓角的碎发都被浸湿了，
“这是暂时压制仿形毒的药剂！”
她心里清楚，要研制出真正能阻断献祭的解药，还需要更大的代价，可她别无选择。
喷雾喷出白色雾气，那名伪装成副统领的毒傀儡身上的伪装毒力瞬间消散，露出了墨族叛徒的真面目。
“你们这些臭女人，坏我大事！”
他怒吼着冲向苏绾，却被林小婉侧身绊倒，当场被禁军制服，嘴里还在不停地咒骂。
沈清辞松了口气，连忙用圣心毒雾净化手臂上的毒痕，刺痛感渐渐消退：“苏绾，你怎么赶来了？后方的百姓安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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