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缓缓放下手,然后他抬起头,用那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茗雾姬,
他声音低沉而温和地说道:“宫门刚发生了意外,夜里全山都已戒严。”
“如果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雾姬夫人还是不要……”
宫尚角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茗雾姬突然打断:“宫子羽的身世……我记起来了。”
宫尚角双眉微蹙,他的目光迅速垂落,掩去了眼底闪过的那一抹暗芒。
但仅仅是一瞬间,
他便恢复了平静,嘴角甚至还泛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夜路霜降,屋外寒冷,雾姬夫人,不如随我回角宫详谈吧。”宫尚角的语气依旧温和,然而其中却似乎隐藏着某种深意。
茗雾姬显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她并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委婉地拒绝道:“耳目众多,人言碎杂,我随公子走走就好。”
宫尚角自然明白茗雾姬话中的意思,
他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既如此,我送夫人回羽宫吧。”
茗雾姬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于是,三人一同沿着回廊缓缓前行,月光洒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茗雾姬手提灯笼,步伐轻盈而缓慢地走在前方。
她的身影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宫尚角落后一步,紧紧跟随着茗雾姬。
而宫远徵则双手抱臂,不紧不慢地走在最后面,
他的目光不时地飘向前方行走的茗雾姬,眼神中充满了怀疑和警惕。
一路上,气氛异常微妙。
宫远徵的目光如刀子般,不时地落在茗雾姬的背影上,仿佛想要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而茗雾姬却像是浑然不觉,依旧稳稳地走着,手中的灯笼散发着微弱的光芒,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宫尚角的面沉似水,心中却思绪万千,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想卖什么药。
“每位夫人,从怀胎至产子,都会从医馆调配专属的大夫全程看护。”
“医馆也会留有档案记录。”茗雾姬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宫远徵冷笑一声,说道:“兰夫人的医案我早就看过,上面清楚记载,早产。”
宫远徵盯着茗雾姬的背影,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语气中也透露出对茗雾姬的不屑和嘲讽,仿佛在说,就这?
“医案是假?”宫尚角微侧过头看向着茗雾姬,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如寒星般闪烁。
在他的目光中,似乎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仿佛对茗雾姬所说的话有些许怀疑。
茗雾姬嘴角轻扬,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医案是真的,只是老执刃在其中动了手脚,偷天换日,改了几页罢了。”
那笑容轻柔而温和,但却又让人感觉深不可测,仿佛她心中藏着无数的秘密和算计。
宫尚角闻言,沉默了片刻,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的嘴角缓缓上扬,淡笑道:“我明白了,这被改动的几页,应该在雾姬夫人这里吧。”
茗雾姬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宫尚角的猜测。
在这微妙的氛围中,三人的心思如同交错的丝线一般,彼此纠缠,却又难以看清。
他们之间的对话虽然看似简单,却充满了暗流涌动和心机算计。
宫尚角、茗雾姬和宫远徵三人缓缓走出回廊,又一同朝着羽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宫尚角若有所思地说道:“不过,雾姬夫人恐怕不会轻易将这几页医案交给我吧。”
宫远徵则双手叉腰,胸有成竹地笑着说:“哥哥放心,我自然有办法让她把那几页医案拿出来。”
茗雾姬停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来,将目光落在了队伍最后的宫远徵身上。
宫远徵也跟着停下脚步,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模糊,但他那双锐利的双眼却在黑暗中闪着寒光。
让茗雾姬觉得,自己好像被狼崽子给盯上了一般。
她深吸一口气道:“徵公子精通医毒双术,说实话,我还是有些害怕的。”
宫远徵并没有回应茗雾姬的话,他就这么盯着她,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宫尚角也同样停下了脚步,他站在宫远徵身旁,目光灼灼地盯着茗雾姬。
茗雾姬峨眉微蹙,脸上也露出一丝愁容。
她续言道:“作为死去执刃的续弦,我本来就只算是半个宫家人。”
“我的命,不值钱,但能为宫子羽的血脉身份提供一些证据,或许还能有些用处。”
她顿了一下,接着说:“而你们想凿实宫子羽的血脉身份,仅凭那几页旧纸,恐怕不够。”
“如果,到时候我能作为人证,再加上医案作为物证,想必定能助角公子成事。”
宫尚角很满意茗雾姬的识趣,他轻笑一声道:“远徵弟弟年少顽劣,不懂礼数,还望雾姬夫人不要介意。”
“你能突然想起这些往事,自然是再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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