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梨起身行礼,她抬眸看向女帝,眼中没有丝毫贪念,只有几分沉静:“陛下,黄金已是厚赏,臣不敢再求其他。
若说心愿,只求陛下能下旨,让各地官府加强粮仓与医馆的建设,水灾与瘟疫虽平,可百姓们的日子依旧艰难,若日后再遇灾祸,有充足的粮食与药材,才能少些伤亡。”
这话一出,殿中顿时响起低低的赞叹。
几位站中立老臣纷纷点头,连带着看江梨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佩,身为世女,不想着为自己谋利,反而处处记挂着百姓,这份胸襟实在难得。
女帝轻轻叹了口气:“你啊,罢了,朕便依你。明日朕就下旨,让户部与太医院牵头,在各州府修缮粮仓、增设医馆,再派专人督查,务必让百姓们能安稳度日。”
“谢陛下。”江梨再次行礼,退回座位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温玦辞正看着自己,眼中带着几分复杂的情绪,有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江梨心中了然。她清楚温玦辞在失落什么,当初在边关,原主曾对他许下“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他大抵以为,她会借着此次立功的机会,向女帝求一道赐婚圣旨,将他堂堂正正接入襄王府,许他正君之位。
可她偏不。江梨垂眸掩去眼底的冷意,她要让温玦辞尝尝患得患失的滋味,要让他亲身体会,当初他抛下原主、转身离去时,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少女,是何等的绝望与痛苦。
别跟她说什么身不由己的苦衷,这与她江梨有什么关系。
她要的,从来都是在任何选择面前,都能毫不犹豫、坚定选择她,甚至愿为她豁出性命的人。
南宫雪和南宫玥也得到了女帝的夸奖,只有南宫婉,女帝当着众大臣的面狠狠批评了她一顿,不但罚了她半年俸禄,还禁足她三个月。
南宫婉站在殿中,只觉得脸颊滚烫,丢人丢到了骨子里,经此一事,满京城的人都会知道,她这个皇女是个耽于美色的浪荡子。
更让她崩溃的是,自那夜之后,她竟对男子生出了本能的抗拒,稍稍触碰便觉下腹刺痛,连房事都成了煎熬,这简直是对她最大的羞辱。
宫宴散后,江梨刚踏出宫门,袖中忽然被塞了一张纸条。她寻了处僻静廊下展开,墨迹遒劲有力,只写着七个字:“有大事,速来。絮”
是南宫絮。江梨指尖摩挲着纸条边缘,正犹豫间,温玦辞已快步跟上,声音温和如旧:“世女,可是遇到难处了?”
“无事。”江梨将纸条揉碎藏入袖中,抬眸看他,“你先回襄王府,我另有要事处理。”她终究还是想去看一看。
温玦辞喉结动了动,终究只应了声“好”。看着江梨转身离去的背影,他眼底掠过一丝阴翳,正好,他可以趁此机会,向府中小厮打听那个“男小三”的底细。
江梨施展轻功,不多时便悄无声息落在南宫絮寝殿外。
殿内烛火摇曳,隔着窗纸,能看到一道身影正俯身干呕,动作急促,似要将五脏六腑都呕出来。
她推门而入时,南宫絮刚漱完口,脸色苍白如纸,连唇色都淡得近乎透明。
看到江梨,他眼中先是一亮,随即又蒙上一层水汽,像受了委屈的幼兽。
江梨心头猛地一跳,一个荒诞的念头浮上心头:“你……有了身孕。”不是疑问,是肯定。
南宫絮直起身,用锦帕擦了擦唇角,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却还是带着几分虚弱:“对,已经快两个月了。”
“是我的?”这一次,江梨用的是疑问的语气。她与南宫絮仅有过一次纠缠,虽然那次她全然失控,但是怎么会……
话音未落,南宫絮脸色骤然沉了下来,眼底温顺尽数褪去,只剩刺骨寒意,像冬日结冰的湖面,能冻伤人:“江梨,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刀,“你觉得我南宫絮,会让除你之外的人碰我?还是说,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可以随意与旁人苟合的卑贱之人?”
江梨一时语塞。
南宫絮踉跄着上前一步,伸手紧紧抓住江梨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他望着她,眼底翻涌着浓烈的情绪,有委屈,有愤怒,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我南宫絮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女人,我的人,我的心,甚至我的性命,都是你的。这孩子,除了是你的,还能是谁的?”
他眼底翻涌着偏执的占有欲,却又藏着一丝脆弱:“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孩子是无辜的。我不会让他成为没有母君的孩子,所以……”他抬眸看她,目光灼灼,“母皇那里,是你去说,还是我去说?”
江梨望着他覆在小腹上的手,心头忽然一软。
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她都不会让他受半分委屈。
她伸手扶着南宫絮坐下,声音放柔:“别气,对孩子不好。放心,女帝那里,我去说。你怀孕已两月,再拖下去恐会露馅,我怎舍得让你背负‘婚前失贞’的骂名。”
南宫絮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他顺势靠在江梨的肩膀上,声音带着几分沙哑,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个多月来的思念。
江梨静静听着,指尖轻轻拍着他的背。或许,南宫絮是真心爱她的,只是这份爱太偏执、太疯狂,带着不容拒绝的占有欲,让她本能地想要抗拒。
可如今,有了孩子这层羁绊,他们之间,终究是再也分不开了。
待把南宫絮哄睡着,江梨悄悄起身,连夜去了女帝的寝宫。
没人知道她们二人在殿中说了什么,只看到江梨从殿内出来的时候,裙摆下隐隐渗出暗红的血迹,脸色苍白得吓人,却依旧挺直着脊背,一步步消失在宫道尽头。
翌日清晨,一道赐婚圣旨便送到了襄王府。
“奉天承运女帝,诏曰:六皇子南宫絮温良淑德,品性高洁;襄王嫡女朝阳世女忠勇无双,功在社稷。尔二人相识数载,情谊深重,实乃天作之合。朕心甚悦,特赐南宫絮为朝阳世女正君,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操办,择半月后完婚。钦此。”
江梨忍着臀后的剧痛,上前接过圣旨,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待传旨姑姑离去,她才扶着桌沿站稳,余光瞥见温玦辞僵在原地,脸色惨白如纸,比调色盘还要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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