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沈青辞连忙阻止,“李德全是太后的掌印太监,若直接捉拿,太后定会以‘惊扰宫闱’为由阻拦。不如先将狱卒的供词交给太后,逼她主动交出李德全——这样既给了太后台阶,又能彰显陛下的仁孝。”
赵珩沉吟片刻,点头道:“就依你所言。你亲自去长乐宫,将供词交给太后。”
长乐宫内,太后正对着柳明远的供词发愁——柳明远在天牢里不堪酷刑,已经招供出太后曾默许他与废太子旧部通信的事。见沈青辞进来,太后的脸色更加难看:“你来做什么?”
沈青辞将狱卒的供词放在太后面前:“太后,柳成业之死的真相已查明,是李德全毒杀国舅爷后嫁祸于臣。陛下念及太后颜面,让臣将供词呈给您,由您发落。”
太后拿起供词,双手微微颤抖。她知道李德全知道太多她的秘密,若被审讯,定会将她供出来。“哀家知道了。”太后闭了闭眼,“李德全以下犯上,罪该万死。你即刻带人去捉拿他,交大理寺审讯。”
沈青辞心中冷笑,太后这是想弃车保帅。“臣遵旨。”她转身正要离开,太后突然开口:“沈青辞,哀家知道你有本事,但你要记住,后宫与前朝泾渭分明,别做得太过分。”
“臣只知遵陛下旨意,为大靖百姓谋福祉。”沈青辞躬身行礼,转身离去。她知道,太后绝不会就此罢休,这场权力的博弈,还远未结束。
李德全被捉拿归案后,果然如沈青辞所料,很快就招供出太后与柳成业勾结克扣赈灾款、默许柳明远联络废太子旧部等事。但涉及太后的核心罪证,他却咬紧牙关不肯多说——显然是被太后提前买通了。
沈青辞正在静思轩分析李德全的供词,苏晚带着一封密信进来:“青辞,这是锦衣卫从李德全的住处搜出来的,是废太子旧部写给太后的信,上面说‘三月初三之事虽缓,然皇陵已备妥,只需太后内应,便可复立’。”
“三月初三?”沈青辞眉头一皱,“那不是柳成业原计划宫变的日子吗?看来废太子的旧部并没有因为柳成业之死而放弃,反而把希望寄托在了太后身上。”
“更奇怪的是,锦衣卫查到,皇陵那边最近有不少陌生人出入,像是在囤积兵器。”苏晚补充道,“镇国公已经派人去查了,估计很快就有消息。”
正说着,萧彻的侍卫阿古拉匆匆赶来:“沈姑娘,公子让我转告你,北朔商队在边境发现了一批伪装成流民的人,他们的兵器上刻着废太子的‘戾’字标记,像是要往京城方向移动。”
沈青辞心中一凛。废太子的旧部在皇陵囤积兵器,又派人行刺京城,显然是要提前举事了。“阿古拉,麻烦你立刻回禀萧公子,让北朔商队协助我朝禁军,在边境拦截这批人。”她转向苏晚,“你即刻去镇国公府,让镇国公加强京城的防卫,尤其是皇陵方向。”
两人刚离开,周明就带着大理寺的人赶来:“姑娘,李德全在天牢里自尽了,死前留下一句话,说‘三月初三,皇陵见’。”
“不好!”沈青辞猛地起身,“他们的目标是皇陵的废太子!”她立刻让人备马,“快,随我去见陛下!”
御书房内,赵珩听完沈青辞的汇报,脸色惨白:“废太子还敢谋反?朕即刻派禁军去皇陵,将他废黜为庶人!”
“陛下不可。”沈青辞道,“废太子现在是他们的幌子,若贸然动他,只会打草惊蛇。不如按兵不动,派镇国公率领禁军在皇陵附近设伏,等他们举事时一网打尽。”
“就依你所言。”赵珩立刻传旨,命镇国公萧烈率领五千禁军,秘密前往皇陵设伏。
沈青辞刚走出御书房,就看到萧彻站在宫道旁。他身着月白锦袍,手中握着一枚狼头令牌:“沈姑娘,北朔的三千骑兵已在边境集结,若有需要,可随时支援。”
“多谢萧公子。”沈青辞道,“此次举事,太后是否会参与还未可知,我们需做好两手准备——既要平定废太子的叛乱,又不能牵连太后,以免引起朝堂动荡。”
“我明白。”萧彻点头,“我已让人查清,废太子的旧部与太后只是互相利用,太后并不打算真的扶持废太子复位,她只是想借旧部的力量除掉你和镇国公。”
沈青辞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既然如此,我们就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们互相猜忌。”她凑近萧彻,低声说出自己的计划。
萧彻听完,眼中满是赞许:“沈姑娘的计策果然高明。我这就去安排,让废太子的旧部以为太后要出卖他们。”
夜色渐浓,皇陵的方向传来几声乌鸦的啼叫,显得格外阴森。废太子的旧部首领李山(此人并非之前被擒的李山,而是同名的旧部骨干)正与几名亲信商议:“太后说今夜会派禁军接应我们,只要救出太子殿下,就能一举攻占京城。”
“可是大哥,”一名亲信犹豫道,“我们刚收到消息,太后的人已经把李德全杀了,会不会是要出卖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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