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夏。
在纸醉金迷的彻夜喧嚣中，沈宴借着酒意瘫进沙发里，黑色衬衫领扣敞开，脸颊微红，呼吸间是浓重的酒气，周遭的一切都是迷离。
直到一道娇脆的声音打破所有靡靡之音，他慵懒抬眼，看不太清来人的面容。
“赵慵！”
姜虞抱着手臂，气鼓鼓地看着赵慵，一副抓奸的架势。
赵慵放下酒杯，朝她勾了勾手，酒意朦胧，“过来。”
满场已经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个气势汹汹的女孩。来夜总会捉奸的正宫娘娘有很多，大家都见怪不怪，但这女孩年纪很小，长得也过分漂亮，甚至只是画了个淡妆，就足以艳压全场。
姜虞没有听话过去，她气得眼尾泛红，声音都在抖，“你不是讲你应酬，就应酬到这种鬼地方来了？！”
赵慵扯了扯本就松松垮垮的领带，姜虞眼尖，扑了过去，他脸侧下颌的位置分明有口红的红痕，“谁亲的？！”
她抓住他的衬衫领口，瞬间发飙。
赵慵抚过她的后颈，把她压进怀里，闭上了眼睛，声音带着酒气含糊不清，“不知道。”
他说的是实话。
音乐声彻底消失，包厢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姜虞从他怀里挣扎起身，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莺莺燕燕，还有几个熟脸，赵慵的狐朋狗友，林途，秦川，周景珩……还有一个……不认识……
夜总会经理闻声赶来，刚开口要打圆场，被姜虞一声娇喝顶了回去。
“你闭嘴！”姜虞指着他。
姜虞拿眼刀把在场的每一个女人都剐了一遍，才扬起下巴，“他脸上谁亲的！给我滚出来！”
没人敢承认。
女孩年纪太小，甚至和这地方格格不入，沈宴一只胳膊撑在沙发扶手上，歪着头看她，饶有兴味。
姜虞见没人应声，又转身去拽赵慵的手，“你起来！你给我讲清楚，除了脸还亲哪里了！我真的要生气了！”
赵慵另一只手揉着眉心，深深叹了口气。
姜虞炸毛了，“你什么意思，你现在是不耐烦了是吗？！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你讲话啊！”
沈宴实在憋不住，嗤笑出声。
姜虞立刻瞪向他，“你笑什么！你谁啊你！”
男人姿态慵懒，眉眼风流，一双桃花眼含笑看着她，里面是明晃晃的兴趣和打量。
沈宴举手投降，“我是个无名小卒啊，不过赵总今晚桃花真的好旺，你不应该问谁亲他，你应该问，谁没有亲他。”
姜虞微微张嘴，震惊地看回赵慵。
赵慵起身，拿起西装外套，揽过姜虞的腰，手心的滚烫透过衣料贴在她肌肤上，姜虞红了眼。
“沈少，不好惹她，她哭包来的。”赵慵朝沈宴说。
他说完，搂着姜虞朝外走去，经理拉开包厢门，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沈宴视线里。
林途发出一声轻笑，调侃道：“这次没一个星期哄不好了。”
沈宴坐直了身子，难得有些认真，“林少，那是谁啊？赵总新欢？”
他刚回国，今晚是给他接风。
林途笑容暧昧，“是啊，新欢，心头肉啊。”
沈宴略微垂眸，周景珩瞥了他一眼，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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