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动物园
从电影院出来，春日的阳光正好。商场外广场上有孩子在追逐泡泡，彩色肥皂泡在阳光下折射出斑斓的光。林婉和秦朗并肩走着。
“接下来想去哪里？”秦朗问，声音比刚才在电影院里柔和了些。
林婉想了想：“动物园？”
秦朗愣了愣：“动物园？”
“嗯。”林婉点头，眼睛亮晶晶的，“我小时候经常去，后来学习太紧张就很少去了。而且春天动物们都活跃，应该很有意思。”
秦朗看着她眼中那份纯粹的期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好，那就去动物园。”
两人决定坐地铁去。周末的地铁车厢里人不少，秦朗很自然地站在林婉外侧，手臂虚环着她，隔开拥挤的人群。车厢摇晃时，林婉的手偶尔会碰到他的手臂，隔着衣料能感觉到下面坚实的肌肉线条。
动物园门口排着长队，大多是家长带着孩子，也有像他们一样的情侣。秦朗去买票，林婉站在一棵开满粉白花朵的海棠树下等他。春风吹过，花瓣落了她一身。
“走吧。”秦朗拿着两张票回来，很自然地抬手帮她把头发上的花瓣摘掉。
北京动物园的春天确实热闹。孔雀开屏炫耀着华丽的尾羽，长颈鹿慢条斯理地吃着高处的树叶，猴山上的猴子们追逐打闹。孩子们兴奋的尖叫声、家长们的解释声、还有各种动物的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生机勃勃的喧闹。
秦朗显然很少来这种地方。他走得很慢，看得很认真，尤其是经过猛兽区时，他在东北虎的笼舍前停留了很久。
“走吧，去看大熊猫。”林婉说，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
熊猫馆是动物园最热闹的地方。玻璃幕墙前围满了人，孩子们挤在最前面，兴奋地指着里面。两只大熊猫正悠闲地啃着竹子，黑白分明的皮毛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软。
“真可爱。”林婉忍不住拿出手机拍照。
秦朗站在她身边，看着玻璃窗里的熊猫，又看看身边举着手机、眼睛发亮的林婉，眼里有很淡的笑意。
“要合照吗？”他忽然问。
林婉转头看他：“可以啊”
秦朗已经拿出手机调到自拍模式，手臂伸直。林婉凑过去，站在他身边，两人的脸挤在小小的屏幕里。
背景是熊猫馆的玻璃窗，一只熊猫正好抬起头，好奇地看着镜头方向。秦朗的表情还是有点严肃，但嘴角是上扬的；林婉笑得很甜，眼睛弯成月牙。
“一、二、三——”
快门按下。
照片里，春日的阳光透过玻璃顶棚洒下来，熊猫在背景里憨态可掬，而前景的两个人——一个穿着深灰色夹克的军人，一个穿着浅蓝开衫的姑娘，肩并肩站在一起，笑容干净。
从熊猫馆出来，已经下午三点多。两人在园内的长椅上休息，买了冰淇淋——最简单的甜筒，香草味。林婉小口小口地舔着，秦朗吃得很快，但吃相并不粗鲁。
“晚上……”秦朗吃完最后一口蛋筒，“我订了餐厅。”
林婉有些意外：“你什么时候订的？”
“昨天拿到手机就订了。”秦朗看着她，“庆祝……见面。”
他的表达总是这样简洁，但林婉听懂了。她点头：“好。”
傍晚六点，秦朗带林婉来到国贸附近的一家西餐厅。
餐厅在高层，落地窗外是北京城的夜景，车流如织，灯火璀璨。内部装潢优雅，每张桌子上都点着蜡烛，空气中飘着轻柔的钢琴曲。
侍者领他们到靠窗的位置。秦朗很绅士地为林婉拉开椅子，然后在她对面坐下。烛光在他脸上跳跃，柔化了军人的硬朗线条，添了几分难得的温柔。
菜单是全英文的，林婉看得很流畅，秦朗也毫无障碍——特种兵的外语训练是基本功，但是大多针对的是军事专业术语。两人点了牛排、沙拉、汤，还有一瓶无酒精的起泡酒。
“敬今天。”秦朗举杯。
“敬今天。”林婉和他碰杯，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餐点上得很快。两人边吃边聊，话题从动物园的熊猫聊到军校的训练，从清华的课程聊到《青云劫》的拍摄。秦朗话不多，但每次开口都很认真，林婉说话时他会专注地看着她，眼神里满是欣赏。
吃到一半时，餐厅中央的小舞台上，一位穿着黑色礼服的小提琴手开始演奏。琴声悠扬，是《爱的礼赞》。旋律在餐厅里流淌，烛光摇曳，窗外是整座城市的星光。
秦朗看着林婉。烛光下的她比平时更美，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有浅浅的笑意。她正专注地听音乐，眼神温柔。
他忽然很庆幸自己争取到了这一天外出。在军校那些枯燥艰苦的训练里，能想到有这样一个人在等他，有这样一天可以期待，所有的坚持都有了意义。
小提琴曲换成了《月光》，更舒缓，更深情。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安静地吃饭，偶尔抬头相视一笑。空气里弥漫着牛排的香气、蜡烛的蜡味、还有某种无法言说的、甜蜜的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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