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玄子端起桌上早已凉透的麦酒,浅酌一口,目光扫过酒馆内重新恢复喧闹却明显带着忌惮的人群,缓缓开口:“明日便是角斗场报名的日子,今夜你们好好休息,养精蓄锐。从踏入角斗场的那一刻起,每一场战斗都可能是生死赌局,容不得半分懈怠。”
胡宇和江若宁同时点头,白日与黑狼帮的冲突让他们真切感受到星宇岛的残酷,也让他们对即将到来的角斗场试炼多了几分凝重。
当晚三人在酒馆二楼的客房歇息,房间简陋却还算整洁。江若宁睡前将包裹里的毛绒玩偶轻轻放在枕边,指尖摩挲着玩偶柔软的布料,心情有些期待,也有些迷茫,昨日他们还在学堂中学习,还在为单调的日子而抱怨,今天他们便来到了这个混乱的地方,一个充满了暴力和血腥的地方,这样快速的转变,让江若宁感到不适。
胡宇则在房间里反复擦拭着腰间的短剑,剑鞘上的纹路在烛火下泛着微光。他回想白日与刀疤脸的战斗,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格挡都在脑海中回放 —— 他发现自己在实战中总会下意识保留实力,若不是最后刀疤脸手下围上来,他或许还不会完全放开手脚。“必须改掉这个习惯,” 胡宇轻声对自己说,“在角斗场,留手就是给对手杀自己的机会。”
次日天刚蒙蒙亮,星玄子便带着两人前往角斗场。黑风镇的清晨格外冷清,街道上只有零星几个背着武器的人匆匆走过,空气中的血腥味比昨日更浓。江若宁紧紧跟在胡宇身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昨夜星玄子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白日的黑风镇尚且有规矩可言,清晨和深夜才是最危险的时刻,很多人会选择在这时解决‘麻烦’。”
角斗场坐落在黑风镇中心,是一座巨大的圆形建筑,通体由暗黑色的岩石砌成,高达数十丈的围墙上刻满了狰狞的兽首浮雕,阳光洒在上面却照不进半分暖意。入口处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守卫,他们赤裸着上身,肌肉上布满狰狞的疤痕,手中的巨斧寒光凛冽,眼神如鹰隼般锐利,扫过每一个靠近的人。
“拿出身份证明,缴纳报名费。” 左侧守卫粗声说道,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 星玄子从怀中取出两枚刻着复杂纹路的木牌,又拿出十枚金币放在守卫面前:“两个新人,参加初级角斗。”
守卫拿起木牌仔细检查片刻,又看了看胡宇和江若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这么年轻就来送死?尤其是这小姑娘,怕是连一场都撑不过。” 江若宁攥紧了拳头,想反驳却被胡宇拉住。
胡宇迎上守卫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能不能撑过,打过就知道。” 守卫愣了一下,随即嗤笑一声,将木牌和一枚青铜令牌递给星玄子:“进去吧,初级角斗在东场,令牌上有编号,轮到你们时会有人通知。记住,一旦踏入角斗台,要么赢,要么死,没人会给你们求饶的机会。”
三人走进角斗场,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宏伟。巨大的圆形看台环绕着中央的角斗台,此刻看台上已经坐了不少观众,他们大多穿着粗布衣裳,脸上带着狂热的神情,不时发出阵阵呐喊。角斗台是由坚硬的青石板铺成,上面残留着深色的血迹,有些地方甚至还能看到干涸的脑浆和碎骨,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汗臭味,令人作呕。
星玄子带着两人走到东场的等候区,这里挤满了等待战斗的角斗士。他们有的光着膀子,在身上涂抹着不知名的油膏;有的则闭目养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武器;还有的相互对视,眼神中充满了敌意和警惕。看到胡宇和江若宁,不少人眼中露出了贪婪和轻蔑的目光 —— 在他们看来,这两个年轻的 “新人” 无疑是送分的猎物。
“找个地方坐下,别轻易和人说话。” 星玄子压低声音叮嘱道,“在这里,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别人攻击你的把柄,每一个眼神都可能引发一场生死争斗。”
胡宇和江若宁找了个角落坐下,江若宁看着周围凶神恶煞的角斗士,手心直冒冷汗。她下意识地往胡宇身边靠了靠,小声说道:“胡宇哥哥,他们看起来好可怕,我…… 我有点怕。”
胡宇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坚定:“别怕,有我在。记住师傅说的话,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要保持冷静,找到对手的弱点。我们不是来送死的,我们是来变强的。你的实力不弱的,我们对练的时候你不是经常把我打趴下的吗。”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红色劲装的女子走了过来。她约莫二十岁左右,身材高挑,腰间佩着两把短刀,脸上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眼神却格外锐利。她在胡宇和江若宁面前停下,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江若宁身上:“小姑娘,第一次来角斗场?”
江若宁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女子轻笑一声,说道:“我叫红菱,在这里打了三年角斗。看你们面生,提醒你们一句,等会儿上场的时候,千万别想着留手,也别相信对手的任何表情 —— 这里的人,最擅长用示弱来麻痹敌人,然后给你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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