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一肚子疑虑,月回到了203宿舍。
切原正对着游戏屏幕大呼小叫,看到她回来,只是瞥了一眼,嘟囔了一句“这么晚”,便又沉浸在他的游戏世界里。
月的反常沉默并没有引起单细胞海带的注意。
她一夜无眠,反复琢磨着仁王的意图,以及接下来可能面临的局面。
然而,第二天风平浪静。
训练照旧,真田的呵斥,柳的数据记录,幸村的微笑...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仁王也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样子,偶尔和搭档柳生低声说笑。
看向她的目光带着戏谑,却没有任何进一步的举动。
仿佛昨天街头球场的一切从未发生过。
就在月稍微放松警惕时,新的“麻烦”又找上门了。
部活刚开始热身,就有两个一年级的生面孔怯生生地站在球场外围观,正是昨天被她“教训”过的仁王聿和翔太。
“喂!你们!一年级的!没事不要在这里围观!妨碍训练!”切原第一个发现他们,不耐烦地吼道。
聿和翔太吓了一跳,瑟缩了一下,但目光却牢牢锁定在月的身上。
真田皱起眉头看了过去。
柳生推了推眼镜:“似乎是一年级的新生。”
仁王吹了个泡泡,似笑非笑地看着那边,又瞥了一眼明显身体僵住的月。
聿鼓起勇气,大声说道:“对不起,前辈们!我们...我们是来看莲见前辈训练的!”
翔太也赶紧附和:“对!我们想看莲见前辈打球!”
全场瞬间安静了一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月的身上。
切原瞪大了眼睛,指着月,又指着那两人:“哈?看这个废物?你们脑子坏掉了吗?”
月的脸颊微微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两个家伙是来给她添乱的吗?!
真田黑着脸:“太松懈了!训练场不是让你们胡闹的地方!立刻离开!”
聿和翔太被真田的气势吓得脸色发白,但还是倔强地站在原地,眼神崇拜地看着月。
“真田,”幸村温和的声音响起,他微笑着看向两个一年级生,“你们为什么特意来看莲见君训练呢?”
聿深吸一口气,认真地说:“因为...因为昨天我们看到莲见前辈打球了!非常厉害!所以我们...我们很佩服前辈!想向他学习!”
翔太连连点头:“是啊!莲见前辈明明也是一年级,却已经能在网球部和大家一起训练了!还能打出那么厉害的球!我们...我们也很想加入网球部,但是...”他低下头,声音小了下去,“我们打得太烂了,怕给...立海大丢脸。”
聿也低下头,小声补充:“我哥哥那么厉害...我不想让别人说,‘看,那就是仁王雅治的废物弟弟’...”
他们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切原愣住了,似乎想起了什么,撇撇嘴没再骂人。
其他正选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月看着那两个低着头、因为自卑和憧憬而显得格外真诚的少年,心里某处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
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弟弟空的影子。
真田沉默了片刻,严厉的目光扫过聿和翔太,最终沉声道:“立海大网球部,靠的是实力和努力,而不是血缘和关系!想加入,就拿出勇气和行动!站在这里畏畏缩缩,像什么样子!太松懈了!”
他的话虽然严厉,却并没有拒绝的意思。
幸村笑了笑,对柳说道:“莲二,安排一下,让他们参加下一次的部员选拔吧。”
“是。”柳点头记录。
聿和翔太惊喜地抬起头,激动得脸都红了:“真、真的吗?谢谢部长!谢谢副部长!”
两人又看向月,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莲见前辈!”然后才欢天喜地、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训练场恢复了正常,但气氛却有些微妙。
切原凑到月旁边,用胳膊肘捅了捅她,语气古怪:“喂...你昨天到底对他们做了什么?他们居然那么崇拜你?”
月含糊地应付:“...没什么,就是随便打了几个球。”
“随便打几个球就能收两个小跟班?”切原一脸不信。
柳莲二的数据眼闪烁着,在本子上记录:“人际影响力提升。出现同年级崇拜者。与‘实力平庸’人设存在矛盾点。”
仁王雅治则溜达到月身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噗哩~看来我的笨蛋弟弟给你添麻烦了呢~不过,‘不想丢哥哥的脸’...呵,说得好像我现在很有面子一样。”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戏谑,但月似乎听出了一丝极淡的、复杂的情绪。
训练继续。
也许是因为刚刚有了“崇拜者”的注视,也许是因为昨天发泄过后心态略有放松。
月在进行柳安排的双打情境模拟时,表现得比平时更加投入。
晚上,趁着切原出门,她例行和弟弟空视频通话,监督他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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