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的数学小测又不及格了，而且这次离及格线差得有点远。
真田副部长得知后，勃然大怒。
“切原赤也！太松懈了！”真田的怒吼声几乎掀翻部活室的屋顶，“连续三次不及格！从今天起，禁止参加一切练习赛！直到下次测验及格为止！”
“什么？！不要啊副部长！”切原惨叫起来，“都是那些题目太变态了！不能怪我啊！”
“还敢狡辩！”真田黑着脸，“训练结束后留下来！补习！柳生！你来负责监督！”
柳生比吕士推了推眼镜，平静地应道：“是。”
切原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让他面对柳生前辈的辅导，比面对真田的铁拳还让他头皮发麻。
训练结束后，其他人都走了，只剩下哭丧着脸的切原和一脸平静的柳生，以及...正准备溜走的月。
“莲见君。”柳生突然叫住了她。
月的心一跳，有种不好的预感：“是，柳生前辈？”
“听说你最近的数学成绩有所进步。”柳生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或许，你可以留下来一起。同龄人之间交流，可能比单方面的辅导更有效果。而且，切原君似乎和你比较...‘熟悉’。”
月的头皮瞬间炸开！
和切原一起补习数学？
在柳生比吕士的注视下？这简直是酷刑！
“我...我其实也很差...”月试图拒绝。
“不必谦虚。”柳生打断她，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互相学习，共同进步。这是风纪委员的建议。”
风纪委员...又是这个身份！
月几乎可以肯定柳生是故意的！
切原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把抓住月的胳膊：“对啊对啊！莲见！留下来帮我！求你了！”他现在只要不是单独面对柳生，怎样都行。
月骑虎难下，只能硬着头皮留了下来。
于是，诡异的数学补习小组在部活室成立了。
柳生坐在主位，面前摊开切原那张惨不忍睹的试卷。
月和切原并排坐在对面，像是接受审讯的犯人。
“首先，我们从最基本的函数概念开始...”柳生冷静的声音如同敲击冰块。
切原听得一头雾水，抓耳挠腮。
月则坐立难安，她必须假装努力思考，还要故意犯一些“符合”莲见空水平的错误，这比她轻松解出所有题目要困难一百倍。
柳生讲解得很耐心，但目光却时不时地落在月身上，观察着她的反应。
“莲见君，这道题你的思路是什么？”柳生突然点她。
月看着那道对她来说一眼就能看出答案的简单方程，不得不开始编造一个漏洞百出的解题过程：“呃...我觉得...可能要先...这样...然后再...”
她磕磕巴巴地说着，故意引向一个错误的方向。
切原听得更加迷糊了：“啊？为什么啊？不对吧？”
柳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月表演，直到她说完，才推了推眼镜，平静地指出：“你的思路很有趣，但第三步就出现了逻辑错误。正确的解法应该是...”
他清晰地讲解了正确的方法，然后看向月：“明白了吗？”
月只能点头：“...明白了。”手心全是汗。
“那么，切原君，你呢？”柳生看向切原。
切原一脸茫然：“...啊？”
柳生似乎并不意外，叹了口气：“那么，莲见君，请你用正确的方法，再给你的‘室友’讲解一遍吧。用你们更容易理解的方式。”
月：“......”
她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在柳生那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目光下，扮演一个蹩脚的“学渣”兼“辅导者”，这简直是对她智商和演技的双重折磨！
她只能硬着头皮，用尽可能笨拙的语言，把柳生刚才讲的内容复述一遍，中间还要故意加入一些不必要的步骤和疑问。
切原听得似懂非懂，时不时提出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问题。
柳生则始终安静地坐着，镜片后的目光深邃，看不出喜怒。
补习结束的时候，月和切原都像打了一场恶仗，筋疲力尽。
“今天就到这里。”柳生整理了一下试卷，站起身，“切原君，希望下次你能有所进步。莲见君...”他看向月，停顿了一下，“你的‘讲解’方式...很独特。谢谢你的协助。”
说完，他微微颔首，转身离开了部活室。
留下月和切原面面相觑。
“总算结束了...”切原瘫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柳生前辈太可怕了...不过，”他看向月，难得地没有嘲讽，“谢了啦...虽然你讲得也很烂，但比柳生前辈那种听不懂的说话方式好一点...”
月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柳生离开的方向，心情沉重。
柳生最后那句话，那个停顿，那个“独特”的评价...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是不是...已经确认了什么？
立海大的生活，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每一步都走在悬崖边缘。
而月不知道，这场战争，她还能支撑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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