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问道:“空,你为什么那么执着于让我去立海大?甚至不惜用赌约来让我顶替你?”
这个问题,她其实一直有些疑惑。
空虽然身体不好,但并非不明事理,他应该知道这样做的风险。
空抬起头,眼神有些迷茫,又带着一种纯粹的直觉:“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感觉。我觉得立海大……很特别。那里的人,虽然有时候很可怕,但是……感觉很真实,很有力量。姐姐你一直都是一个人,那么厉害,那么完美,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但是我觉得,立海大那种地方,说不定……能让姐姐你也感受到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月看着弟弟笨拙却真诚的话语,心中触动。
原来,这个一直被她保护着的弟弟,也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笨拙地关心着她。
希望她能从那座孤高的象牙塔里走出来,沾染一点人间的烟火气。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空的头发,语气缓和下来:“不说这个了。立海大的事情已经结束。这个暑假,我有些事情要处理,需要去德国一段时间。”
“德国?”空惊讶地睁大眼睛,“怎么突然要去德国?去多久?有什么事吗?”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
姐姐的行程总是围绕着学术会议和研究项目,但这次似乎有些突然。
月犹豫了一下,考虑到空与网球界的联系,以及他迟早可能会从其他渠道得知消息,她觉得有必要透露一部分实情。
她压低声音,言简意赅地解释:“是为了一个病例。青学的手冢国光,他的手臂旧伤很严重,在德国治疗。那边的医生遇到了困难,通过一些渠道找到了我……希望我能接手他的手术。”
“手冢国光?!”空倒吸一口凉气,那个在决赛中如同冰山般强大的青学部长的形象瞬间浮现脑海,“他的伤……那么严重吗?姐姐你……要给他做手术?!”
他震惊于姐姐竟然要亲自出手,更震惊于对方竟然是姐姐在决赛场上的对手!
“嗯。”月点了点头,眼神复杂,“他的伤势拖得太久,常规手术风险很高。我……需要去评估一下具体情况。”
她没有提及自己在决赛中针对对方伤处的战术,那份微妙的愧疚感被她深深压在心底。作为医生,救治病人是她的天职,与赛场上的立场无关。
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
“我很快就会回来。”月看着弟弟一脸懵懂复杂的样子,安抚道,“这段时间,你好好在家待着,按时吃药,做功课,不许偷偷加大运动量,照顾好自己。我会定期检查你的‘作业’。”
她语气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严厉。
空连忙点头如捣蒜:“我知道我知道!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乖乖的!”
他知道姐姐决定的事情无法改变,只能压下心中的万千疑问,乖乖听话。
……
第二天清晨,天色微熹。
月拎着一个轻便的行李箱,站在家门口。
箱子里主要是些必要的衣物、个人证件,以及那个从不离身的、装有特殊器械和资料的黑色手提包。
空穿着睡衣,揉着惺忪的睡眼,坚持要送她到门口。
“姐姐,一路顺风……到了那边,记得报平安。”他小声说着,眼里满是依恋和不舍。
“嗯,回去吧。”月拍了拍他的肩膀,最后检查了一遍证件和机票,转身,干脆利落地走向清晨安静的街道,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车子发动,驶向机场。
窗外的景物飞速后退,家的轮廓逐渐模糊。
月靠在椅背上,闭上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立海大的篇章暂时翻过,新的挑战,已经在等待着她。
……
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德国慕尼黑机场。
莲见月随着人流走下舷梯,长途飞行的疲惫让她揉了揉眉心。
机场内灯火通明,各种语言的广播声、脚步声和行李轮子滚动的噪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一种国际枢纽特有的喧嚣。
她一边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沃尔特发来的碰头信息,一边朝着约定的出口方向走去。
就在这时——
“滋……滋滋……”
一阵极其微弱、却异常尖锐的电磁干扰似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深处响起!
不是通过耳朵,更像是某种……直接作用于神经元的信号杂音?
月的脚步猛地一顿,下意识地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怎么回事?
是飞行疲劳引起的耳鸣?还是最近精神压力太大产生的幻听?
那“滋滋”声断断续续,并不持续,却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非自然的质感,让她微微蹙起了眉。
她晃了晃头,试图将这怪异的感觉驱散。
与此同时,在机场大厅另一侧,VIP休息区的角落。
一位身姿挺拔、穿着剪裁合体深色风衣的银发少年正闭目假寐。
他有着极其出色的容貌,五官如同精心雕琢,线条冷峻而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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