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跑步!”李孜指着木屋外崎岖的山路,“每天天不亮就起来,围着这座山跑!刚开始,就跑十里地!慢慢加到二十里、三十里!跑不动?走也要走完!记住,跑的时候,呼吸要匀!步子要稳!心要定!跑,是逃命的本钱!也是赶路的基础!跑都跑不动,遇到妖怪,你就是砧板上的肉!”
昔流儿看着屋外陡峭的山路,想象着每天天不亮就要跑十里,小脸顿时垮了下来。
“其次,是打熬力气!”李孜没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道,“俯卧撑!知道吗?就这样!”他猛地俯下身,双手撑地,身体绷得笔直,如同铁板一块,然后开始标准地起伏,“一次一百个!每天三组!做不到?咬着牙也要撑下去!胳膊没力气,你连柴刀都挥不动,遇到危险只能等死!”
昔流儿看着李孜那流畅有力的动作,再想想自己细胳膊细腿,一百个俯卧撑?他感觉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还有深蹲!”李孜站起来,双腿分开与肩同宽,猛地蹲下,再猛地站起,动作迅猛有力,“同样,一次一百个,每天三组!腿是根基!下盘不稳,跑起来都摔跤,还打什么妖怪?”
“最后,是打拳!”李孜摆开一个最基础的拳架,一拳击出,带着破风声,“不求花哨,只求快、准、狠!每天对着树干打!打一千拳!把手打肿了,打出血了,也要打!直到你的拳头比那树皮还硬!拳头硬,才有机会在妖怪身上留下点记号!”
李孜一口气说完他精心“设计”的“一拳超人基础训练法”,看着昔流儿目瞪口呆、小脸煞白的模样,最后重重地补了一句:
“小师傅,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想取真经,想不让路上的妖怪把你当点心,就得对自己狠!从明天起,卯时初刻,准时起床!我亲自监督!敢偷懒一次…”李孜故意板起脸,扬了扬粗糙的大手,“别怪大叔不客气!”
昔流儿看着李孜那张黝黑严肃的脸,又想起师兄惨死的模样和西行路上那看不见的恐怖妖魔。他猛地吸了一口气,挺起瘦弱的胸膛,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
“是!刘叔!我…我一定练!”
……
第二天,卯时初刻,天还是一片漆黑。
李孜毫不留情地把裹在草铺里睡得正香的昔流儿拎了起来。
“起来!跑步!”
昔流儿迷迷糊糊,被山里的冷风一激,打了个哆嗦,睡意全无。他看着屋外浓重的黑暗和崎岖模糊的山路影子,腿肚子就开始发软。
“跑!沿着屋后那条小路,绕山脚一圈!十里地!跑不完不准回来吃早饭!”李孜塞给他一个装着清水的竹筒。
昔流儿咬着牙,迈开腿冲进了黑暗里。山路凹凸不平,碎石硌脚,藤蔓绊腿。才跑出几百步,他就气喘如牛,胸口像要炸开,双腿如同灌了铅。好几次差点摔倒。他想停下来,想哭,但李孜那严厉的目光仿佛就在身后盯着,还有师兄惨死的画面在眼前晃动。他只能咬着牙,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一步往前挪。等他浑身湿透、如同水里捞出来一样、跌跌撞撞跑回木屋时,天边才刚泛起一丝鱼肚白。他瘫倒在门口,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太慢了!”李孜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明天加一里!现在,休息一刻钟,准备俯卧撑!”
草草吃了点绿儿准备的粗粮饼子,昔流儿被李孜按在地上。
“撑起来!腰背挺直!下去!起来!下去!起来!”李孜严厉地数着数。
昔流儿的手臂抖得像蝴蝶振翅,每一次下压都感觉骨头要断了。做到三十几个,他再也撑不住,“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哭什么哭!男人流血不流泪!起来!继续!不到一百个,今天没饭吃!”李孜不为所动。
昔流儿只能挣扎着爬起来,手臂酸痛得几乎抬不起来,一次次在泥土里挣扎起伏。一百个做完,他感觉两条胳膊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然后是深蹲。双腿如同被撕裂般疼痛。一百个深蹲做完,昔流儿直接瘫软在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
最后是对着木屋旁一棵碗口粗的松树打拳。李孜只教了他最简单的直拳。
“用尽全力!打!”
昔流儿咬着牙,一拳拳砸在粗糙坚硬的树皮上。起初几拳还好,十几拳下去,指关节就破了皮,渗出血丝。钻心的疼痛让他眼泪直流。
“不准停!一千拳!想想那虎妖!想想你师兄!打!”李孜的喝声如同鞭子抽打在他心上。
昔流儿闭着眼,一边嘶喊着,用尽全身力气一拳拳砸向树干。鲜血染红了树皮,也染红了他的拳头。一千拳打完,他的双手早已血肉模糊,疼得钻心,人也虚脱般瘫倒。
绿儿看得心疼不已,想上前劝阻,却被李孜一个眼神制止了。他走过去,面无表情地拉起昔流儿血淋淋的手,用烧开放凉的盐水冲洗伤口,再敷上捣烂的草药,用布条紧紧缠好。整个过程,昔流儿疼得浑身抽搐,却死死咬着嘴唇没再哭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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