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孜心中冷笑,面上却露出惶恐和委屈:“大人明鉴!贫道……贫道只是奉命行事。开办赛马场,乃是监丞大人为解御马监经费困局、激发天马活力、增进仙家交流所想出的权宜之计。
至于盘口……贫道也曾劝过,但仙友们兴致高昂,言道小赌怡情,纯属助兴,贫道人微言轻,实在……实在难以禁绝啊!况且,所得收益,皆用于改善天马饲养与场地维护,账目清晰可查,绝无私吞!”
“哼!巧言令色!”扫把星一甩袖子。
“经费困局?我看是财迷心窍!增进交流?我看是聚众赌博!助兴?我看是助长贪欲!张道长,你莫要再狡辩了!此事影响极其恶劣,已引起多位仙家不满!本星君职责所在,定要将此等败坏风气之举,上达天听,禀明王母娘娘!”
扫把星的声音不小,周围几个力士和离得近的仙吏都听到了。看台上的喧嚣似乎也静了一瞬,不少目光投向了中央石台。
李孜心中雪亮。扫把星盘查无果,这是要借题发挥,直接动用背后的力量施压了。他口中的“多位仙家不满”,恐怕就是那些眼红赛马场利益,或者本身观念守旧,看不惯这种热闹的神仙。扫把星不过是他们推到台前的一条狗。
“大人!”
李孜连忙躬身,语气带着恳求,“此事……此事尚在草创阶段,或有疏漏,但初衷是为公啊!还请大人体恤下情,容我等改进……”
“晚了!”
扫把星趾高气扬地打断他,脸上带着阴笑,“风气已坏,影响已生!本座这就去瑶池禀报!张道长,还有你们赵监丞,就等着听候发落吧!”
说完,他不再看李孜,仿佛多待一刻都污了他的眼,转身化作一道灰光,径直朝着瑶池方向飞去。
周围一片死寂,力士们面面相觑,脸上带着惊惶。看台上的喧嚣也彻底平息下来,无数目光聚焦在中央那个手持拂尘、微微佝偻着背的老道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不安和一丝幸灾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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