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建水古城的阳光刚爬上“青柠药香铺”的木窗台,温柠就收到了一封来自上海的快递。拆开包装,里面是本厚厚的相册,封面贴着片压干的薄荷——是上周研学活动中,上海女士带的那个小男孩寄来的。翻开相册,第一页就是男孩站在后山薄荷丛里的照片,手里举着刚采的薄荷,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照片下方还歪歪扭扭写着:“温老师,这是我采的薄荷,妈妈说能种在花盆里!”
温柠正看得笑,手机突然响了,是导游小陈打来的:“温老师,好消息!上周参加研学的游客,好多都在朋友圈发建水的古方和薄荷,现在有好几个上海的家长,想组团来参加下周末的研学,还问能不能加个‘古方美食’的环节,让孩子学着用薄荷做吃的。”
“当然可以!”温柠立刻应下来,挂了电话就往李阿婆家里跑。李阿婆正在院子里晒艾草,竹筛里的艾草铺得匀匀的,阳光一照,满院都是艾草香。“阿婆,下周末的研学要加古方美食环节,您能不能教大家做薄荷糕呀?”温柠蹲在竹筛旁,帮阿婆翻着艾草。
李阿婆放下手里的木耙,笑着点头:“咋不行!我这就去把做薄荷糕的方子找出来,是我婆婆传的,用新鲜薄荷榨汁和面粉,再加点建水的红糖,蒸出来又软又香,孩子们肯定喜欢。”说着就往屋里走,不一会儿就拿着张泛黄的纸片出来,上面是用毛笔写的方子,字迹有些模糊,却能看清“薄荷汁二两、红糖一两、面粉五两”的字样。
接下来的几天,温柠和街坊们都忙着筹备新的研学活动。陈叔特意去后山采了新鲜的薄荷和蓝花楹,还把熬解暑汤的紫陶瓮擦得锃亮;王师傅找来了做薄荷糕的木模子,上面刻着荷花纹样,说蒸出来的薄荷糕印上花纹,孩子们更爱拿;林敬之则在古方展示馆里加了个“古方美食角”,摆上奶奶以前用的面盆、擀面杖,还有民国时期的食谱,让游客们能直观看到古方美食的演变。
下周末很快就到了,这次来的游客比上次还多,大巴车停满了药铺门口的巷子。为首的是个穿围裙的女士,手里提着个保温桶:“温老师,我是看了朋友圈来的,这是我用上次带回去的薄荷做的薄荷茶,您尝尝,是不是建水的味道?”温柠接过保温桶,倒了杯尝了尝,清清凉凉的,还带着点蜂蜜的甜:“比我做的还好喝!等会儿您一定要教大家怎么做。”
研学活动从采薄荷开始,这次王师傅特意带大家去了后山深处的一片薄荷地,那里的薄荷长得更茂盛,叶子上还挂着晨露。“大家看,这片薄荷是温老师的爷爷当年种的,有三十年了,”王师傅指着薄荷丛旁的一块石碑,上面刻着“温氏薄荷园”,“温爷爷说,好薄荷要养,不能急,就像古方一样,要慢慢传。”
游客们听得认真,有个小男孩蹲在石碑旁,轻轻摸了摸碑上的字:“温老师,爷爷是不是很喜欢薄荷呀?”温柠点头,眼里满是怀念:“爷爷说,薄荷能清热解暑,还能让人开心,每次有人不舒服,他就采点薄荷煮水,喝了就好了。”
采完薄荷,大家回到药铺,李阿婆已经把做薄荷糕的材料准备好了。她站在案板前,手里拿着个石臼,把新鲜薄荷和红糖捣在一起,绿色的薄荷汁混着红糖,散发出甜甜的香味。“大家先把薄荷和红糖捣成泥,再加入面粉和温水,揉成面团,”李阿婆一边演示一边说,“揉的时候要用力,面团才会软,蒸出来的薄荷糕才好吃。”
游客们围在案板旁,跟着李阿婆学做薄荷糕。穿围裙的女士学得最快,她揉的面团又光又软,还教身边的人:“揉面的时候要顺着一个方向,这样面团有筋道,薄荷的香味也能揉进去。”孩子们则在一旁玩起了木模子,把揉好的面团放进模子里,压出荷花纹样,再小心翼翼地取出来,生怕把花纹弄坏了。
等薄荷糕放进蒸笼,陈叔已经把解暑汤熬好了,这次他还加了点陈皮,说能让汤的味道更醇厚。游客们围着陶瓮,每人端着一碗汤,一边喝一边等薄荷糕。穿围裙的女士喝了口汤,眼睛一亮:“加了陈皮就是不一样,酸甜可口,夏天喝这个,比饮料健康多了!”
不一会儿,薄荷糕就蒸好了,掀开蒸笼盖,热气裹着薄荷香和红糖香飘出来,满屋子都是香味。李阿婆把薄荷糕分给大家,印着荷花纹样的薄荷糕又软又糯,咬一口,薄荷的清凉和红糖的甜在嘴里散开,孩子们吃得格外开心,有的还拿着薄荷糕跑去给陈叔、王师傅尝。
下午的古方展示馆里,“古方美食角”成了最热闹的地方。林敬之拿着民国时期的食谱,给游客们讲解:“以前的人用薄荷做的食物可多了,除了薄荷糕,还有薄荷粥、薄荷饺子,甚至还用薄荷做酱,配着馒头吃。”他还现场演示了用薄荷做酱,把薄荷切碎,加入盐、酱油和香油,搅拌均匀,闻着就很开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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