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青山村的秋阳格外透亮,把培训学校的竹凉棚晒得暖融融的。晾架上挂满了首批学员的结业作品:雾蓝扎染丝巾上缀着松针拓印的纹路,渐变紫蜡染裙边绣着细小的紫茉莉,还有用草木染布缝制的抱枕、香囊、挂画,一块块布在风里轻轻晃动,把蓝草的清冽、桃花的清甜、松针的温润,都揉进了秋日的空气里。明天就是结业展了,学员们正忙着给作品贴标签,标签上写着学员的名字和作品的染制心得,比如“用后山泉水染制,颜色更清透”“扎染时力道不均,却意外有了流云的纹路”,每一句都藏着独一无二的匠心。
温柠正帮着一位退休的张阿姨调整挂画的位置,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沈砚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凝重:“温柠,出事了。城里好几家饰品店和服装店,都在卖仿冒咱们‘青山草木染’的产品,价格压得特别低,还说咱们的手工染是‘溢价智商税’,不少顾客都被误导了。”
“什么?”温柠心里一沉,手里的挂画差点掉在地上,“怎么会这样?咱们的作品都有独特的标签和染制痕迹,他们怎么仿冒的?”
“他们用化学染料染布,模仿咱们的颜色,再印上类似的‘青’字标签,普通人根本分辨不出来。”沈砚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网友发来的照片,“你看,这仿冒的雾蓝布,颜色发闷,没有天然草木染的通透感,还有刺鼻的化学气味,可价格比咱们低一半还多,不少不明真相的顾客都买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培训学校。学员们都慌了神,一位来自城里的年轻学员眼圈红红的:“我本来打算结业后,把自己的作品放到网上卖,还想开个小小的手工染工作室,现在被仿冒品这么一搅和,谁还会买我的真作品啊?”张阿姨也叹了口气:“咱们熬染料熬到半夜,扎染扎到手酸,每块布都花了那么多心思,他们用化学染料随便一染,就想抢咱们的生意,也太欺负人了!”李婶和王嫂刚从欧洲回来没多久,听到这话更是气得发抖:“俺们在巴黎那么努力,就是想让大家知道手工染的好,结果这些人在家里搞小动作,毁咱们的名声!”
温柠看着大家焦虑的模样,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大家别慌!仿冒品虽然能模仿颜色,却模仿不了咱们手工染的温度和匠心,也模仿不了天然草木染的健康和质感。明天的结业展,咱们不仅要展示作品,还要教大家怎么辨别真假草木染,让更多人知道,真正的手工染,好在哪里。”
沈砚也点点头,补充道:“我们分三步走。第一,明天结业展上,专门设一个辨别区,现场演示真假草木染的区别,比如用清水浸泡,天然草木染的水颜色浅且清澈,化学染料的水颜色深且浑浊;还可以用火烧,天然草木染的布燃烧后有草木灰的气味,化学染料的布会有刺鼻的塑料味。第二,我们把每位学员的作品都做上隐秘的防伪标记,比如在标签背面用特殊的草木汁画个小符号,只有我们自己人能辨认。第三,我们联系媒体和相关部门,举报这些仿冒商家,维护咱们的合法权益。”
学员们听了,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对!咱们不能让他们白白欺负!”“明天我就把熬染料的陶锅带来,现场熬染料给大家看,让大家知道咱们的颜色是怎么来的!”“我还可以教大家拓印,让大家亲手感受手工染的乐趣,知道咱们的作品值这个价!”
当晚,大家都留在培训学校忙碌。温柠和沈砚准备辨别区的物料,找来了真假草木染的布样、清水、打火机等工具,还打印了详细的辨别方法;学员们则给各自的作品做防伪标记,有的用松针汁画小叶子,有的用桃花汁画小花瓣,每个标记都藏在不显眼的地方;李婶和王嫂则准备明天现场熬染料的材料,把最好的蓝草挑选出来,清洗干净,还特意准备了几个迷你陶锅,让参观者也能体验熬染料的过程。
第二天一早,结业展就热闹起来了。青山村的村民们都来了,城里也来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和媒体记者,培训学校的院子里挤满了人。温柠和沈砚在院子中央设了个辨别区,很快就围满了人。“大家看,这两块都是雾蓝布,左边是咱们的天然草木染,右边是仿冒的化学染料染布。”温柠拿起两块布,展示给大家看,“天然草木染的布颜色通透,有自然的光泽,摸起来柔软亲肤;而化学染料的布颜色发闷,摸起来有些僵硬,还带着淡淡的刺鼻味。”
沈砚则拿起清水,分别浸泡两块布:“大家再看,天然草木染的布浸泡后,水是浅蓝色的,清澈见底,因为天然染料附着力强,不易掉色;而化学染料的布浸泡后,水立刻变成深蓝色,还很浑浊,这就是因为化学染料不稳定,容易掉色,对皮肤也不好。”他又拿出打火机,轻轻点燃一小块布料的边角:“大家闻一闻,天然草木染的布燃烧后,有淡淡的草木灰气味,就像烧树叶一样;而化学染料的布燃烧后,会有刺鼻的塑料味,还会冒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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