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的心沉了下去,她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母亲当年一定承受了很多痛苦,一边是恋人的不告而别,一边是可能存在的威胁。“那这枚玉佩……”
“这枚玉佩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当年我离开时,将它一分为二,我带了一半,另一半给了婉清。”杜君指了指玉佩上的裂痕,“我一直以为,这枚玉佩再也不会完整了。”那裂痕是他当年亲手掰开的,如今再看,依旧清晰可见,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
温宁从脖子上取下母亲留下的半块玉佩,递到杜君面前。两块玉佩拼在一起,严丝合缝,上面的纹路连贯起来,形成了一幅完整的鸳鸯戏水图。阳光透过雾气,洒在玉佩上,折射出柔和的光芒,鸳鸯的姿态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要从玉佩上飞下来。
“原来如此……”温宁喃喃道,心中百感交集。她终于知道了母亲当年的故事,可母亲的下落依旧是个谜。喜悦、悲伤、困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些年来,你一直在找她吗?”杜君看着温宁,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孩子,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如果当年他没有选择离开,或许苏婉清就不会失踪,温宁也不会从小就没有母亲陪伴。
温宁摇了摇头:“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我母亲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对母亲的记忆很模糊,只记得母亲温柔的笑容和身上淡淡的墨香。如今听杜君说起,母亲的形象愈发清晰起来,可她还是想知道更多,关于母亲的性格,关于母亲的喜好,关于母亲那些未被记录在日记里的故事。
提到苏婉清,杜君的脸上露出温柔的笑容,仿佛回到了二十年前。“你母亲是个温柔善良、才华横溢的姑娘。她喜欢画画,尤其擅长画荷花,她画的荷花,就像活的一样,花瓣上的露珠都像是能滴下来。”杜君的目光变得悠远,像是在回忆那些幸福的往事,“当年,我们经常在南湖边散步,每到夏天,南湖里的荷花就开得格外茂盛,粉嫩嫩的花瓣映着碧绿的荷叶,漂亮极了。她坐在柳树下画画,我就在一旁看着她,偶尔给她递瓶水,递块手帕,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
“她还喜欢看书,经常在朱家花园的回廊里看书,一看就是一下午。”杜君继续说道,“她总说,这里的安静,能让她静下心来。她看的书很杂,诗词、散文、小说都喜欢,有时候还会和我讨论书中的情节,她的见解总是很独特。她还喜欢养花,在自家的小院里种了很多花,有月季、茉莉、栀子花,每到开花的季节,院子里就花香四溢。”
温宁静静地听着,脑海中浮现出母亲的模样:在南湖边柳树下专注画画的少女,在朱家花园回廊里静静看书的身影,在小院里悉心照料花草的侧颜……这些画面虽然模糊,却充满了温暖。她拿出手机,翻出一张母亲年轻时的照片,递给杜君:“这是我母亲的照片,您看,是不是和您记忆中的一样?”照片已经有些泛黄,是母亲二十岁左右拍的,照片上的母亲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站在一片花丛中,笑容明媚,眼神清澈。
杜君接过手机,看到照片上的女子,眼泪再也忍不住流了下来。“是她,是婉清。”他哽咽着说道,“这么多年了,她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漂亮,那么温柔。”他用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苏婉清,眼神里满是思念和爱恋,仿佛在抚摸着真实的她。
“那您知道,是谁陷害了您家吗?会不会和我母亲的失踪有关?”温宁问道,这是她心中最大的疑问。这些年来,她一直怀疑母亲的失踪并非偶然,或许和当年的杜家变故有关,甚至可能和沈家有关。
杜君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脸上露出一丝狠厉。“我怀疑是当年和我父亲生意上有竞争的沈家。当年,沈家为了抢夺生意,不择手段,我父亲的公司就是被他们设计搞垮的。我离开后,曾派人调查过,发现婉清失踪前,曾和沈家的人有过接触。”杜君的声音里带着愤怒,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没有放弃追查沈家的罪证,就是希望有一天能为杜家洗刷冤屈,也为苏婉清的失踪找到答案。
“沈家?”温宁皱起眉头,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忽然,她想起了在金市时,曾遇到过一个名叫沈浩宇的男人,他的家族就是做进出口生意的,而且实力雄厚,据说沈家的发家史并不光彩,涉及不少灰色交易。难道是同一个沈家?如果真是这样,那母亲的失踪和她自己遭到的追杀,就都能串联起来了。
“当年的沈家,如今怎么样了?”温宁问道,心中充满了不安。
“沈家现在已经成为了商界的巨头,在国内外都有很大的影响力。”杜君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这些年来,我一直在暗中调查沈家,收集他们当年陷害我父亲的证据,可沈家势力庞大,根基深厚,我始终没能找到确凿的证据。而且,沈家的现任掌权人沈振雄,手段狠辣,心狠手辣,很多知道内情的人都被他威胁,不敢轻易开口。”杜君叹了口气,这些年的调查之路,充满了艰难险阻,好几次他都差点遭到沈家的报复,但他始终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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