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苏婉清的声音依旧沙哑微弱,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这么多年。”
“妈!”温宁再也忍不住,快步冲到病床前,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泪水再次汹涌而出,“您别说对不起,一点都不怪您!只要您没事就好,我们以后再也不会分开了!”
苏婉清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用力回握住温宁的手,枯瘦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却充满了力量。母女俩相拥而泣,积攒了二十年的思念、牵挂、担忧与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哭声中带着重逢的喜悦,也带着对过往苦难的告别。
杜君和陆泽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这感人的一幕,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们没有上前打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给母女俩留出足够的空间。
过了许久,母女俩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温宁擦干眼泪,坐在病床边,仔细打量着母亲:“妈,您瘦了好多,也老了好多。这些年,您一定受了很多苦。”
苏婉清笑了笑,眼神中带着一丝释然:“都过去了。只要能再见到你,能看到沈家的人受到惩罚,再苦我都觉得值了。”她轻轻抚摸着温宁的脸颊,“我的宁宁长大了,变得这么勇敢,这么优秀,妈为你感到骄傲。”
“都是您教我的,”温宁握住母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是您让我知道,无论遇到多大的困难,都不能放弃希望,要勇敢地面对。还有杜叔叔,这些年一直是他在照顾我,帮我寻找您的下落,这次也是他陪着我一起闯沈家老宅救您的。”
苏婉清看向门口的杜君,眼中满是感激:“小杜,谢谢你。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你,宁宁一个人肯定撑不下来,我也不可能等到重见天日的这一天。”
杜君走进病房,摆了摆手:“苏阿姨,您太客气了。我和宁宁是朋友,照顾她、帮她找您都是应该的。而且,沈振雄的所作所为本来就天理难容,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陆泽也跟着走进来,对着苏婉清点了点头:“苏阿姨,您好。我是陆泽,之前一直暗中帮温小姐收集沈家的罪证。很高兴看到您平安无事。”
苏婉清看着陆泽,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又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你妹妹的事,我当年也略有耳闻。孩子,你也不容易,现在终于为你妹妹报仇了,也该放下过去了。”
陆泽的眼眶微微泛红,点了点头:“谢谢您,苏阿姨。我会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温宁每天都守在医院照顾母亲。苏婉清的身体在医生的精心治疗和温宁的悉心照料下,恢复得很快。她向警方详细讲述了自己被沈振雄绑架、关押的完整经过——二十年前,她偶然发现了沈振雄走私文物的秘密,还收集了部分证据,想要揭发他。结果被沈振雄发现,将她绑架后关押在沈家老宅的地下室里。这二十年来,她从未放弃过希望,一边假装顺从,一边偷偷收集沈家走私文物的罪证,将交易时间、对象、藏匿地点等信息都详细记录下来,藏在铁盒里,等待着有朝一日能重见天日,将这些罪证公之于众。
苏婉清的证词,与温宁手中的证据、陆泽收集的材料以及沈浩宇的供述相互印证,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为案件的顺利推进提供了重要的支撑。
与此同时,专案组对沈家的调查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在沈家的多个秘密仓库里,警方查获了大量的珍贵文物,其中包括商周时期的青铜器、唐宋时期的瓷器、明清时期的书画等,不乏国家级重点保护文物,总价值连城。这些文物被依法没收,将在经过专业修复后,移交国家博物馆收藏展览。
沈氏集团的商业帝国也在一夜之间崩塌。合作伙伴纷纷撤资解约,公司股价一落千丈,名下的产业被全面查封,银行账户也被冻结。沈振雄试图通过秘密通道逃跑,却被早已布控的警方在机场抓获。李队、沈浩轩等核心成员也相继落网,无一幸免。
沈浩宇因为主动交代了沈家走私的核心渠道、客户名单以及沈振雄与境外势力勾结的内幕,并且配合警方抓获了境外走私集团的主要成员,有重大立功表现,被依法从轻处罚。在狱中,他写下了长长的忏悔书,表示会好好改造,出狱后重新做人,用实际行动弥补自己过去的过错。
陆泽也向警方说明了自己的情况。他收集的沈家罪证为案件的侦破提供了关键帮助,警方考虑到他的出发点是为妹妹报仇,且没有参与任何违法犯罪活动,对他进行了口头教育后,便让他离开了。
几天后,陆泽来到医院看望苏婉清,同时也向温宁告别。“温小姐,苏阿姨,我要离开建水了。”他说道,“我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温宁有些意外:“你要去哪里?”
“还不确定,可能会去一个海边城市,远离这里的一切。”陆泽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释然,“妹妹的仇已经报了,我心中的执念也放下了。以后,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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