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釉的环节,更是容不得半点差错。霁蓝釉的配方复杂,釉浆的浓稠度、上釉的手法,都直接影响着最终的烧制效果。小石头和李教授一起,小心翼翼地调配着釉浆,每一种原料的配比都精确到克。上釉的时候,小石头用特制的釉刷,蘸着釉浆,轻轻刷在陶坯上,动作轻柔得像一片羽毛。“霁蓝釉的釉浆要刷得均匀,不能厚也不能薄,厚了容易积釉,薄了色泽不够深邃。”李教授在一旁提醒着,手里拿着温度计,随时监测着釉浆的温度。
给花瓶上星河鎏金釉的时候,小石头更是格外用心。他先在陶坯上刷上一层紫蓝色的底釉,然后再用细毛笔蘸着鎏金釉,小心翼翼地勾勒出星星和流云的图案。鎏金釉的光泽度高,刷在底釉上,像是给星空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小石头的手很稳,笔下的星星大小不一,错落有致,像是真的把整片银河都揉进了陶坯里。
经过几天几夜的忙碌,参赛的作品终于完成了。一套霁蓝釉的茶具,色泽深邃如夜空,釉面光滑如镜,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一个星河鎏金釉的花瓶,瓶身上刻着溪云村的全景图,紫蓝色的星空釉面上,鎏金的光晕流转不息,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看着眼前的两件作品,所有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这些天的疲惫,在这一刻全都烟消云散。
作品入窑的那天,整个溪云村的人都来了。老龙窑前挤满了人,大家踮着脚尖,伸长了脖子,看着小石头和李教授小心翼翼地把茶具和花瓶放进窑里。张大爷对着窑门拜了拜,嘴里念念有词:“老祖宗保佑,让咱的作品能在大赛上大放异彩,让溪云紫陶名扬全国。”
窑门关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像是在等待一个神圣的时刻。接下来的几天,小石头和李教授守在窑边,寸步不离。他们盯着智能温控器的屏幕,随时调整着窑温,不敢有丝毫懈怠。窑火熊熊燃烧,映红了两人的脸庞,也映红了窗外的夜色。
开窑的日子,恰逢一个晴朗的好天气。晨光洒满了溪云村,老龙窑前挤满了人,连邻村的乡亲都特意赶来,想要见证这激动人心的一刻。小石头深吸一口气,握着窑门的把手,手都有些发抖。李教授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沉稳:“别紧张,我们的准备很充分,肯定没问题。”
窑门缓缓打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带着陶土和釉料的独特香气。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窑里,瞬间,惊呼声此起彼伏。窑里的茶具和花瓶,比入窑前更加惊艳。霁蓝釉的茶具,色泽更加深邃,像是被染透的夜空,釉面光滑细腻,泛着瓷质的光泽;星河鎏金釉的花瓶,紫蓝色的底釉上,鎏金的星星和流云像是活了过来,瓶身上的溪云村全景图在星光下若隐若现,美得让人窒息。
“太漂亮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人群里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小石头走进窑里,小心翼翼地捧起那个花瓶,对着晨光晃了晃,鎏金的光晕在瓶壁上流动,像是有一条金色的小溪在星河中流淌。他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些天的辛苦和努力,终于有了回报。
张大爷拄着拐杖走过来,看着那些精美的作品,浑浊的眼睛里淌出了泪水。他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抚摸着花瓶上的老龙窑图案,嘴唇颤抖着:“好啊,好啊……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溪云紫陶,终于要登上全国的舞台了……”
带着两件精心准备的作品,小石头和张大爷踏上了前往省城的路。这是张大爷第一次去省城,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老人家像个孩子一样兴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楼房真高啊,这马路真宽啊……”小石头坐在一旁,看着张大爷兴奋的模样,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次去省城,不仅仅是为了参加比赛,更是为了圆张大爷和他师父的一个梦。
全国非遗技艺大赛的现场,人山人海,来自全国各地的非遗传承人齐聚一堂,带来了各种各样的精美作品。有精致的苏绣,有古朴的木雕,有绚丽的景泰蓝,每一件作品都透着匠人的心血和智慧。溪云紫陶的展台被布置得古色古香,霁蓝釉的茶具和星河鎏金釉的花瓶摆在展台中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前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大家围着展台,啧啧赞叹。一位穿着旗袍的女士,拿起霁蓝釉的茶杯,反复端详着,眼里满是喜爱:“这釉色太美了,像深邃的夜空,摸起来也这么光滑,真是难得的好东西。”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专家,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着花瓶上的刻花,忍不住点头称赞:“这刻花的手法,细腻生动,把山水的层次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再配上这星河鎏金釉,简直是巧夺天工!”
比赛的评委们也被溪云紫陶的作品吸引了。他们围在展台前,认真地品鉴着茶具和花瓶,时不时低声交流着。一位评委拿起那个星河鎏金釉的花瓶,感慨道:“传统龙窑烧制的工艺,加上现代的釉料配方,把传统和创新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这才是非遗传承该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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