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看着他,眼里满是欣慰的笑意。他拍了拍小石头的肩膀,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好,好啊。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两人又在屋里翻找了一阵,把一些老陶坯、老工具,还有张大爷师父当年获奖的证书,都一一整理出来。这些老物件,每一件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每一件都是溪云紫陶百年传承的见证。
回到传承基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东方的天际,泛起了一抹鱼肚白,老龙窑的烟囱上,渐渐升起了一缕淡青色的炊烟。小石头和张大爷把那些老物件小心翼翼地搬到展示区,开始分门别类地摆放。
没过多久,村里的陶匠们就陆续赶来了。阿明、二柱,还有几个年轻的学徒,看到那些老手稿和老工具,都围了过来,眼里满是好奇和敬仰。他们小心翼翼地翻看着手稿,听着张大爷讲解那些尘封的故事,一个个都听得入了迷。
“原来揉泥还有这么多讲究啊。”阿明感慨道,“以前我总觉得揉泥是力气活,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他指着手稿上的一行字,“你看,师父说揉泥要‘三揉三醒’,力道要匀,不能急,不然泥里藏了气泡,烧出来的陶就容易裂。”
二柱也点了点头,手里拿着那把老刻刀,仔细端详着:“这把刀,真是太有分量了。握着它,就像是握着老一辈陶人的期望。”他试着用手指摩挲刀刃,虽然锈迹斑斑,却依旧透着一股锋利的气息,“难怪师父们刻出来的花纹那么细腻,原来一把好刀,也是手艺的一部分。”
旁边一个年轻学徒凑过来,看着手稿上的配釉秘方,眼睛亮得发光:“张爷爷,这上面的星河鎏金釉配方,是不是就是石头哥那件金奖作品用的?我之前总琢磨不透釉色的窑变规律,现在看来,原来是配料的比例和烧制的火候藏着这么大的学问。”
张大爷笑着捋了捋胡子,指着秘方上的几个标注:“这可是咱溪云紫陶的不传之秘。当年我师父为了配出这釉色,试验了上百次,烧坏的陶坯都能堆成一座小山了。你们年轻人有文化,脑子活,要是能在这配方的基础上再创新,说不定能烧出更惊艳的釉色来。”
小石头看着围在一起的年轻人们,心里满是欣慰。他知道,薪火相传,大概就是这个样子。老一辈的人,把手艺和精神传给年轻人,年轻人又带着这份传承,继续往前走,让这门古老的手艺,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生机。
他转身走进工坊,拿出纸笔,开始记录大家的讨论。他想着,等把这些手稿整理成册的时候,一定要把年轻人们的心得体会也加进去,让这份传承,更添一份新意。
上午的时候,老支书带着村里的几个干部,还有县设计院的专家,一起来到了传承基地。他们是来商量扩建工坊和布置展示区的事。设计院的专家手里拿着一叠图纸,摊开在石桌上,上面画着新工坊的设计图。
“村里已经决定了,把传承基地旁边的那片空地,全部划出来建工坊。”老支书指着窗外的一片空地,说道,“我们打算建一座集生产、展示、体验为一体的现代化工坊,一楼是生产车间和体验区,二楼是展示区和接待室。这样一来,既能提高生产效率,又能更好地接待游客,推广咱溪云紫陶。”
设计院的专家接过话头,指着图纸上的细节:“我们在设计的时候,特意保留了老龙窑的青砖黛瓦风格,和村里的建筑融为一体。生产车间里会预留出传统手工制作区,和数控拉坯机的区域分开,这样既能保证量产,又能传承手工技艺。二楼的展示区,我们设计了沉浸式的体验空间,用光影技术展示紫陶的制作过程,让游客能更直观地了解这门手艺。”
“太好了!”小石头兴奋地说,“这样的话,我们就能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创新上,开发出更多符合现代人审美的紫陶作品。还有,能不能在展示区里加一个互动区,让游客可以亲手触摸那些老工具,体验一下刻花的感觉?”
“当然可以。”专家笑着点头,“我们还可以在工坊外面建一个小型的龙窑体验区,每个月专门烧一次传统龙窑,让游客也能参与进来,感受烧窑的乐趣。”
众人听了,都兴奋地鼓起掌来。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工坊的设计方案,你一言我一语,气氛格外热烈。张大爷看着眼前的景象,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他知道,溪云紫陶的春天,真的来了。
接下来的几天,溪云村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的活力。村里的男女老少,都主动加入到了扩建工坊的队伍中。年轻人们负责搬砖、砌墙,老人们则负责烧茶、送饭,孩子们也不甘示弱,帮着递工具、清理场地。整个村子,都沉浸在一片忙碌而喜悦的氛围中。
小石头则忙着整理非遗申报的资料,他把张大爷的手稿翻译成了白话文,配上详细的注解,又把村里的老陶匠们的口述历史,一一记录下来,整理成了一本厚厚的《溪云紫陶传承史》。他还把孩子们的陶杯、老陶匠们的作品,还有那些老物件,都精心布置在了展示区里。展示区的墙上,挂着溪云紫陶的发展历程图,从百年前的小窑口,到如今的传承基地,每一个脚印,都清晰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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