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娜蒂亚再次睁开眼时,窗外已是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透过高窗,温柔地洒在病床前。
她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好——一种前所未有的轻盈与舒畅充斥在四肢百骸,连续多日的沉重疲惫感不翼而飞,灵魂深处那一直存在的隐隐刺痛也减弱了不少。而且,她能明显感觉到,体内那股源自独角兽的血脉力量不再像以往那样沉寂,而是如同被春风唤醒的溪流,温和而活跃地在她体内流淌,带来一种生机勃勃的暖意。
她几乎立刻就有了猜想,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涩与暖流同时涌上心头,让她眼眶发热。
就在这时,医疗翼的门被推开,斯内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味道堪忧的特制魔药。
然而,他刚踏入房间,脚步便几不可查地一顿。
他那敏锐远超常人的感官已经捕捉到了空气中那缕极淡、却纯净圣洁到不容错辨的魔法残余——那是高阶独角兽治愈魔法特有的气息,绝不可能自然残留在医疗翼。
据他所知,整个医疗翼中与独角兽有联系的只有......
他的目光瞬间锁定了病床上的娜蒂亚。
晨曦的金辉恰好落在娜蒂亚身上,为她银色的长发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边。她脸上不再是以往那种带着疏离的苍白或是病态的虚弱,而是透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彩,看起来比以前健康得多。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清澈依旧,却亮得惊人。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斯内普,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了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灿烂的、带着难以言喻生命力的笑容。
这笑容如此真实而富有冲击力,仿佛挣脱了某种沉重的枷锁,在阳光下肆意绽放。
“早上好,斯内普教授。”她的声音也比以往清亮了许多,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轻松。
斯内普紧紧盯着她,她明显好转的状态,空气中独角兽魔法的残留,以及这个反常的、几乎可以说是“光彩照人”的笑容……看来,在经过一次昏倒之后,这位奥里法伯小姐的努力终于得到回报了。
他缓步走近,将魔药瓶放在床头柜上,发出清脆的轻响。他没有询问她的感觉,也没有提及任何关于独角兽的猜测,只是用他那特有的、冰冷的语调陈述事实,“看来,庞弗雷夫人的护理,或者……某些不请自来的‘访客’,效果卓着。”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但这并不意味着,你之前愚蠢行为应受的惩罚可以免除。禁闭,照旧。”
娜蒂亚脸上的笑容未减,她甚至点了点头,语气平和,“我知道,教授。谢谢您的魔药。”
斯内普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这种坦然接受,甚至带着点……愉悦的态度,让他十分不爽。
他冷哼一声,不再多言,转身离开,
娜蒂亚目送他离开,伸手拿起那瓶难喝的魔药,这次却没有立刻喝下。她望着窗外明媚的晨光,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希望。
*
当天,在庞弗雷夫人惊讶于她惊人恢复速度的嘟囔声中,娜蒂亚顺利离开了医疗翼。
安慰好担心的室友们,没有丝毫犹豫,当晚,当月光再次洒向霍格沃茨时,她又一次来到了禁林边缘。这一次,她的心中不再不安,而是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期盼。
她踏入那片熟悉的空地,心脏因期待而微微加速。
它在那里。
独角兽静静地站在空地中央,仿佛一直在等待着她的到来。月华在它银色的皮毛上流淌,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眸望向她,里面的悲伤依旧浓郁,却也带着一种温和的、仿佛历经风暴后的平静。
娜蒂亚的脚步顿了顿,随即加快,几乎是跑到了它的面前。她没有说话,只是仰起头,泪水已然不受控制地滑落。这一次,不再是崩溃的洪流,而是释然与重逢的酸楚。
银辉低下头,巨大的、温暖的头颅轻轻蹭了蹭她的脸颊,仿佛在为她拭去泪水。大滴大滴晶莹的、如同液态月光般的眼泪也从它美丽的眼眸中滚落,滴落在林间的草地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悲伤在无声的泪水中交汇、流淌,洗刷着过往的沉重 娜蒂亚能感觉到自己体内那股活跃的独角兽血脉在温柔地共鸣。
虽然情绪激荡,但幸好她已有了心理准备 没有上次那么激动,再加上斯内普那难喝却有效的特制缓和剂,她的魔力始终维持着一种奇异的平稳,没有再次暴动。
娜蒂亚伸出微微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独角兽脖颈处柔软的皮毛。独角兽没有躲避,反而发出了一声极其轻柔、带着安慰意味的低鸣,温顺地接受了她的触碰。
这一刻,所有的言语都显得多余。
娜蒂亚再也忍不住,向前一步,将额头轻轻抵在独角兽温暖而坚实的脖颈上,感受着那份强大而温柔的生命力独角兽辉也微微调整姿势,将她更紧地护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如同守护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珍宝。
她们就这样在寂静的月光下依偎着,虽然一个是人类,一个是独角兽,但此时她们却紧紧联系在一起,超越了物种的隔阂,缔结下了一种源于伤痛、却归于温暖的,家人般的羁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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