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尖还停在星图盘第八域的银光上,那道“未知来源”的信号刚刚沉入灰钉核心。案几上的传讯玉符忽然震了一下,表面干涸的痕迹裂开一道细纹。
这不是新的血迹。
是信息。
一道急报自西南传来——北冥玄水宗与南炎焚天殿已开战三日,双方动用准圣之力撕裂地脉,灵力暴乱形成千里焦土带,周边七十二部族流离失所,死伤无数。
战火未停。
我站起身,紫袍无风自动。这一战不是挑衅,也不是试探。它是洪荒最古老的矛盾:资源之争,积怨已久,一旦点燃便难收场。
不能再等。
我抬手打出一道神念,直通昆仑墟与娲皇宫:“洪荒不可无序,愿诸位共赴西南,止此干戈。”
话音落下,身影已出紫霄阁。
虚空一步踏出,万里即至。纷争之地在我脚下展开——大地龟裂,岩浆横流,残破法器嵌在山体之中,空气中弥漫着灵气溃散后的死寂。
我立于高空,紫霄道则缓缓流转。
片刻之后,天地有动静。
东方青牛踏云而来,太上老君坐于其上,手持太极图,神色淡然。北方雷霆裂空,元始天尊持盘古幡降临,周身道韵肃穆。南方剑气冲霄,四柄长剑环绕一人,通天教主凌空而至,目光如电。最后是南方天际一朵莲华绽放,女娲踏光而来,衣袂飘动间有生机微闪。
五圣齐聚。
天地共鸣,十万里内风云停滞。战场之上正在交手的两方强者齐齐一震,攻势戛然而止。他们抬头望来,眼中惊惧交织。
我开口,声音不高,却穿透千里废墟:“此战,到此为止。”
玄水宗宗主冷声道:“我族先发现灵脉,布阵守护已有七百年,凭什么让?”
焚天殿殿主怒喝:“你们封锁入口,我族使者被杀三百!这笔血债不讨,门下弟子如何服?”
两人对峙,身后弟子群情激愤,法器嗡鸣不止。
我没有回应他们的争执。
只是抬手,掌心浮现出一道符印。紫金二色交织,阴阳轮转,正是我融合紫霄与开天之力后凝成的“紫霄调和令”。
它悬于空中,缓缓旋转,道则波动扩散全场。
我道:“灵脉为天地所生,非私有之物。恃强占者违天道,久战不休者损生机。今日五圣共临,不问先后,不论仇怨,只为定衡。”
下方众人沉默。
我继续说:“我有三策。”
“其一,灵脉由两族共治,设轮值守护制,每甲子交替一次。”
“其二,所得资源三成用于救济受灾部族,重建家园。”
“其三,每百年重议归属,由圣人监督裁定。”
话音落,全场寂静。
玄水宗宗主低头思索,焚天殿殿主眉头紧锁,但都未再开口反驳。
这是让步。
也是妥协。
但他们背后的长老中,有人眼神不对。一名身穿黑袍的副宗主垂着眼,手指在袖中微微一动。那一瞬,我神识扫过,察觉一丝极淡的波动——不是愤怒,不是不甘,而是……计算。
他在等什么?
我没有点破。
此刻强行追究,只会让刚压下的战火再度燃起。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命令落地,让规则开始运转。
女娲这时轻挥衣袖。
生命道则化作细雨洒下,落在焦土之上。枯萎的草根开始萌芽,重伤未死的修士伤口停止流血。她声音柔和:“生灵皆苦,何苦相煎太急?”
这举动比任何威压都有效。
躁动的人群渐渐安静下来。
我再次开口:“今日之约,非止于两族。”
“凡洪荒众生,皆受天道约束。”
“违者,非仅得罪一宗一派,而是逆圣人共律。”
语毕,紫霄道则冲天而起,在高空中凝聚成一座巨碑虚影。
上书三个大字:调和令。
烙印于法则之中,永不磨灭。
两大势力首领终于低头。
“谨遵圣谕。”
他们率众后退,开始收拢残部,撤离战场。
但我目光一直落在那名副宗主身上。
他转身离去时,右手悄然一捏。一枚黑色玉符在他掌心碎裂,一丝极淡的毁灭魔焰气息一闪而逝,快得几乎无法捕捉。
我没有出手。
也没有阻止。
但这道气息,已被我神识锁定,封入记忆深处。
我知道那是谁的味道。
罗睺虽败,他的道统未绝。有人还在用他的方式行事——挑动纷争,制造混乱,然后躲在背后收割利益。
此人不是单纯的不服管束。
他是棋手,不是棋子。
太上老君留下一道推演符文,悬浮于灵脉上方,将持续监测局势变化。
元始天尊告诫两族:“若再生事端,不必等天罚,我亲至斩首。”
通天教主冷笑一声,四剑归鞘,破空而去。
女娲临行前对我微微颔首,目光中有赞许,也有提醒。
我也明白她的意思。
今天我能以圣威镇场,明日未必人人听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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