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有人惊呼:“是周老汉的冤魂附上身了!”“怪不得董家闹邪祟,原来是报应啊!”济公又对着董士元吹了口气,董士元的声音又变了,变成了粗声粗气的汉子声:“我是瓦匠李三!我给你盖房摔断了腿,你不给我医药费,还说我讹你!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被逼得跳河自杀,我要你偿命!”紧接着,他的声音又变了,带着哭腔:“我是长工赵五!你让我冬天跳进河里给你捞木头,说捞上来给我五两银子,结果我冻得快死了,你连一文钱都不给!我死得好惨啊!董士元,你偿命!”三种声音在董士元嘴里交替出现,时而哭时而骂,围观的乡亲们听得清清楚楚,无不拍手称快:“真是报应!”“这些人都是被他害死的,活该!”董士元的老婆孩子吓得跪在地上,对着济公磕头如捣蒜:“圣僧饶命!圣僧饶命啊!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他吧!”
济公摆了摆手,董士元就不再说话了,瘫在地上,像一摊烂泥,嘴里大口喘着气,脸色惨白如纸。济公看着他,语气严肃地说:“饶命可以,但得依我三件事,少一件都不行!”董士元赶紧点头,虚弱地说:“圣僧说……说什么我都答应……”济公说:“第一,把你家所有家产拿出来,分给村里的穷苦人,尤其是周老汉、李三、赵五他们的家属,每家至少给五十两银子,再给他们分三亩好地,让他们能活命;第二,立刻带着银子去临安府,把周老汉的闺女赎回来,给她赔礼道歉,再给她找个老实本分的人家,彩礼钱你出,要让她风风光光地出嫁;第三,以后不准再欺负百姓,把你家的打手都遣散了,好好种地过日子,要是再敢作恶,我就把你变成一头驴,让你拉磨一辈子!”董士元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磕头:“我答应!我全都答应!我明天就去办!”济公这才往他脸上吹了口气,董士元终于能活动了,却还是站不起来,只能被家人扶着。济公又对围观的乡亲们说:“乡亲们,你们都是证人,要是董士元敢不照做,或者偷偷耍花样,就去灵隐寺找我,我济颠和尚别的本事没有,收拾这种恶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乡亲们都齐声说好:“多谢圣僧!”“圣僧真是活菩萨!”
董士元吓得魂飞魄散,赶紧点头:“我答应!我全都答应!”济公这才往他脸上吹了口气,董士元恢复了原样,瘫在地上站不起来。济公又对围观的人说:“乡亲们,你们监督他,要是他敢不照做,就去灵隐寺找我,我再来收拾他。”乡亲们都齐声说好。
本以为这事就这么了结了,没想到三天后,又出了档子事,把济公都气笑了——这董士元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原来董士元虽然捏着鼻子把家产分了,也凑了银子去临安府赎周老汉的闺女,可心里一直记恨孔玉娘,觉得是她在法事上告状,坏了自己的名声,让自己从“大善人”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董剥皮”。他越想越气,觉得济公回了灵隐寺,没人能管得了他了,就动了歪心思:反正家产也分了,不如把孔玉娘抢来,好歹能解气!他偷偷找了几个县城里的地痞流氓,给了他们二十两银子,说:“今晚三更,去村西头孔家,把孔玉娘给我抢来!她娘要是敢拦,就给我推倒在地,出了事我担着!”那几个地痞见钱眼开,拍着胸脯答应了。当天夜里,三更时分,月色昏暗,伸手不见五指,几个地痞翻墙进了孔家院子,一脚踹开房门。张氏睡得正香,被惊醒后,见几个黑影扑进来,赶紧抱住孔玉娘,喊:“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一个地痞不耐烦地推了她一把,张氏年纪大了,哪里经得住推,“咚”的一声撞在门框上,当场就昏了过去。孔玉娘吓得尖叫,挣扎着要去扶母亲,可她一个弱女子,哪里打得过几个壮汉?眼看就要被地痞抓住,孔玉娘急中生智,咬了一个地痞的手一口,地痞疼得惨叫一声,松开了手。孔玉娘趁机跑出房门,一路往村西头的古井跑去——那是她爹生前常带她去的地方,也是村里最偏的地方,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宁死也不愿被董士元糟蹋!
这口古井可有年头了,据说还是唐朝贞观年间挖的,井口用青石板围着,磨得光溜溜的,上面刻着模糊的花纹。井水深不见底,站在井口往下看,能看见自己模糊的影子,村里人都说这井里有井神,平时没人敢靠近。孔玉娘跑到井边,扶着冰凉的青石板,大口喘着气,身后的地痞也追了上来,嘴里喊着:“小娘们,别跑了!乖乖跟我们走,少受点罪!”孔玉娘转过身,看着追上来的地痞,眼泪掉了下来,却眼神坚定地说:“董士元,你这个禽兽!我爹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你的!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她后退一步,就要往井里跳。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有人喊:“姑娘慢着!别跳!”只见月光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地跑了过来,正是济公!他还是那身破袈裟,手里提着个酒葫芦,身后还跟着几个灵隐寺的和尚,手里拿着禅杖,显然是赶了不少路。原来济公回灵隐寺后,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董士元那副阴狠的模样总在他眼前晃,他琢磨着:这老东西要是真能悔改,太阳都能从西边出来!于是他当天下午就带着几个徒弟往杏花村赶,刚到村口就听见有人喊“救命”,赶紧顺着声音跑了过来,正好看见孔玉娘要跳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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