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三本就做贼心虚,被关在牢里早就吓破了胆,一听“勾结金人”“凌迟处死”这几个字,当时就腿一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鼻涕眼泪混在一起往下流。济公见状,趁热打铁,趴在栏杆上喊道:“你以为栽赃了李千总,那幕后之人就会保你?做梦!他早就把你卖了!咱刚才在王大人书房看见密信了,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你的名字,说你是金人安插在钱塘的细作!你还不招?等官兵来了,有你好受的!”赵三吓得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扑到张彪脚边,一把抱住张彪的腿,哭嚎道:“张头儿!救命啊!我招!我全招!不是李文龙指使我,是粮台官周世昌!是他让我干的!”
张彪故意皱着眉头,一脚把他踹开:“胡说!周大人是朝廷命官,怎么会指使你做这种事?你要是敢攀咬好人,看我不打断你的腿!”赵三连忙爬起来,磕头如捣蒜:“张头儿,我不敢胡说!三天前,周世昌让人把我叫到他府上的后花园,给了我五十两银子,还塞给我半枚莲花印,让我去偷聚宝楼的宝贝,作案后留下印记。他还跟我说,李文龙手里有他勾结金人的密信,让我栽赃李文龙,把他关进大牢,他好趁机去军营偷密信!他还说事成之后再给我五十两银子,让我远走高飞!那五十两银子我藏在我家炕洞里,你们可以去搜!”李文龙在牢房里听得目瞪口呆,拳头攥得咯咯响,恨不得冲出去把周世昌揪过来问问。张彪脸色一沉,喝令衙役:“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随后赶紧跑到大堂,把赵三的供词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王知府。
王知府正坐在公案前抽闷烟,听张彪说完,手里的烟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脸色瞬间铁青,一拍惊堂木:“周世昌!好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本府待他不薄,他竟敢勾结金人,还栽赃陷害同僚!张彪!点齐三班衙役,带上水火棍和锁链,随本府去捉拿周世昌!要是他敢反抗,就地拿下!”王知府亲自披了官袍,带着张彪和二十多个衙役,浩浩荡荡地直奔周世昌的府第。此时周世昌正在家里的花园里喝酒赏花,身边还陪着两个歌女弹曲儿,好不惬意。突然听见府门外人声鼎沸,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衙役们就冲了进来,一把将他按在地上。周世昌挣扎着喊:“你们干什么?本府是粮台官,你们敢动我?”王知府走进来,冷笑一声:“粮台官?你勾结金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是朝廷命官?搜!”衙役们立刻冲进书房,翻箱倒柜,没过多久就从书架后的暗格里搜出了那份密信,还有几封周世昌和金人使者往来的书信,上面的字迹和周世昌平日里的公文笔迹一模一样。周世昌一看证据确凿,顿时面如死灰,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
李文龙被无罪释放,走出大牢的那一刻,阳光晃得他睁不开眼。他换上崭新的银甲,第一时间就带着厚礼去了灵隐寺。一见到济公,李文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都磕出了红印:“大师!您真是我的再生父母!若不是您明察秋毫,我李文龙这辈子就毁了,还要背上通贼的骂名!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济公正蹲在庙门口啃鸡腿,见状赶紧扔了鸡腿,伸手把他扶起来,嬉皮笑脸地说:“哎哟,李千总,快起来快起来!咱这庙小,可受不起你这大礼。再说了,咱就是个疯和尚,不过是随口胡诌几句,碰巧猜中了罢了,哪当得起‘再生父母’这四个字?”他拍了拍李文龙的肩膀,话锋一转:“不过咱得劝你一句,以后办事可得多留个心眼。你这实心眼,在军营里操练兵士行,在官场上混可不行,保不齐哪天又让人给算计了。”
李文龙连连点头,把厚礼递过去:“大师教诲,我铭记在心!这点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大师收下,改善改善伙食。”济公瞥了一眼那些绫罗绸缎和金银珠宝,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咱一个疯和尚,穿绫罗绸缎像什么样子?金银珠宝更是没用,还不如一个鸡腿来得实在。你要是真心感谢咱,就去城南给咱买两斤酱肘子,再打一壶女儿红,比啥都强。”正说着,王知府也带着人来了,手里捧着个沉甸甸的木盒,里面全是香火钱。王知府拱手道:“大师,多亏了您,才破了这桩奇案,还了李千总清白,也揪出了周世昌这个内奸。本府特地来感谢您,还想请您到府衙当幕僚,待遇从优,您看如何?”济公一听要去府衙当幕僚,连忙摆手:“哎哟,王大人,您可别害咱!咱自在惯了,早上想睡多久睡多久,想吃鸡腿就吃鸡腿,想喝酒就喝酒。要是进了府衙,天天要穿官服,还要跪跪拜拜的,不憋死咱才怪!再说了,咱这疯疯癫癫的样子,要是误了您的大事,那可就罪过了。”
王知府见济公态度坚决,也不强求,只是把香火钱递给寺里的方丈,又和济公聊了几句,才带着人离开。没过几天,朝廷的公文就到了,下旨将周世昌押解进京,严加审讯。后来听说周世昌在京城招供了更多勾结金人的官员,朝廷趁机揪出了一个庞大的内奸集团,还嘉奖了李文龙和王知府,给李文龙升了一级,赏了百两白银,给王知府加了俸禄。钱塘府的百姓们听说了这事儿,都纷纷跑到灵隐寺烧香,称赞济公是活佛转世,能断奇案。还有人编了小调,在街头巷尾传唱:“灵隐寺里有济公,疯疯癫癫有神通。破奇案,救忠良,恶人终究落法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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