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中兴州的云来客栈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苏清踏着青石板路,走进了那座属于自己的独立小院。院门口的两盏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晕,将她略显疲惫的身影拉得很长。
“吱呀” 一声,院门被轻轻合上。苏清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指尖微动,几道细微的灵力悄然散开,在小院四周布下了一层隔音禁制。这禁制无形无质,却能将院内的一切声响牢牢锁在其中,哪怕是针落地的声音,也传不到院外半分。
刚做完这一切,院门外就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苏清转过身,只见赵烈带着两名下属,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三人走到苏清面前,“噗通” 一声齐齐跪下,声音里满是愧疚:“属下无能!让大人受辱!”
苏清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眉头微蹙,随即缓缓摆手:“此事不怪你们,起来吧。” 她的声音平静,听不出丝毫责备之意。
三人迟疑了一下,在苏清的目光示意下,慢慢站起身来。苏清的目光在三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尤其落在了叶霄身上,语气诚恳:“今日多谢。”
叶霄站在那里,身形挺拔,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份内之事。”
苏清没有再多说什么,转头对赵烈三人吩咐道:“你们去外间警戒,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赵烈三人齐声应道,转身退出了小院,将空间留给了苏清和叶霄。
房内只剩下两人,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苏清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身子微微一晃,踉跄着走到桌边的椅子上坐下。之前强撑着的那股劲儿散去,倦容瞬间爬满了她的脸庞,眼底还残留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后怕。
叶霄看着她这副模样,默默转身走到桌边,提起茶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递了过去。
“谢谢…” 苏清接过茶杯,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杯壁,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她轻轻啜了一口茶,看着叶霄,再次开口:“今天… 多亏你。”
“举手之劳。” 叶霄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顿了顿,他话锋一转,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苏家内部,竟不堪至此。”
苏清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她放下茶杯,缓缓说起了家族里的那些糟心事。“柳氏在府里多年,一直处处排挤我。父亲性子软弱,对柳氏的所作所为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族里的长老们更是唯利是图,眼里只有利益。”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他们贪图天宝商行的价值,想把商行和天霄盟捆绑在一起,从中牟利。而柳氏,更是怕我争夺家产,对我百般刁难。”
叶霄听完,淡淡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经过今天这事,他们明面上应该不敢再为难你,但暗地里的小动作肯定少不了。”
苏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忧虑:“父亲病重,我必须留在府里,等他好转。接下来这段时间,恐怕要多有烦扰了。”
“无妨。” 叶霄语气平淡,“正好我也可以借此机会观察一下中兴州的动向。你安心处理家事,我自有分寸。”
次日一早,天色刚蒙蒙亮,苏清就准备回苏府探望父亲,还特意带上了自己亲手煎好的药。
一进苏府,就有下人来报,说柳氏称病,不便见客。苏清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点了点头,径直走向父亲的院落。
路上,遇到了几位族里的长老。他们一改往日的冷淡,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旁敲侧击地试探着苏清和天霄盟的关系。苏清只是不咸不淡地应付着,没有多说什么。
叶霄始终以护卫的装扮跟在苏清身后,一言不发。但那日他狠辣出手的场景,早已深深烙印在众人心中,所以此刻即便他沉默着,也没人敢怠慢苏清半分。
到了账房,苏清想调阅天宝商行的旧账,账房的张管事却百般刁难,找各种借口拖延。苏清强压着怒火,没有发作。
去库房取药材时,情况更是糟糕。库房的管事竟然克扣药材,给的都是些劣质品。苏清看着那些毫无药效的药材,心中的怒火再也抑制不住。
更让她气愤的是,柳氏的心腹竟然监视着父亲苏远山,隔绝了他与外界的一切信息,让她根本无法知晓父亲的真实情况。
苏清回到住处后,立刻让赵烈把这些天遇到的情况一一记录下来,收集实证。
第二天清晨,苏清一早就堵住了账房的张管事,当着众多族人的面,厉声质问道:“我三次前来调阅天宝商行的旧账,都被你以各种理由拒绝。是我这个苏家大小姐的权限不够,还是你这账房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的声音清亮,传遍了整个院子,引来了不少族人的侧目。张管事被问得面红耳赤,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苏清见状,眼神一冷,对赵烈下令:“带人去取账册!谁敢阻拦,就按背叛苏家论处!”
赵烈应声上前,身上散发出强大的威压。账房的那些下人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吓得纷纷后退。赵烈顺利地取走了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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