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元抬手举杯,浑厚声音再度响彻广场,玉盏碰撞间灵光轻闪:“诸位,蟠桃盛会启!今日仙果共品,仙乐同赏,共贺仙界昌宁!”话音落,悬空平台上八位至尊率先举杯响应,玉盏相击清脆悦耳,广场上下万千修士齐齐举杯,声浪如潮,震得周遭灵旗猎猎作响,蟠桃大会正式拉开帷幕。
席间气氛看似和睦融融,上区席位上,各州城主与宗门大能往来寒暄,拱手恭维之声不绝于耳,或是称赞对方修为精进,或是艳羡宗门子弟出众,言语间皆是客套,眼底却各藏心思;下区众人更是谨言慎行,借着敬酒攀附交好,盼着能得至尊们青眼。悬空平台上,九位至尊亦是浅酌慢饮,偶尔颔首交谈,孟相逢性子爽朗,与孔别离举杯对饮,言语间皆是域内琐事;苏佩宁指尖捻着玉盏,偶尔与身侧杨潇低语两句,桃花眼笑意盈盈,却无半分真意;敖休依旧闭目抿酒,黎苍自顾自啃着灵果,袁飞则时不时瞥向萧峰,眼底战意蠢蠢欲动,却碍着场合未曾发作。
萧峰始终笑意温和,一边为美兰剥着千年蟠桃,果肉莹白如玉,汁水甘甜沁人,一边应对着旁人投来的目光,对孟相逢、苏佩宁等人的试探笑意以对,分寸拿捏恰到好处。美兰端坐身侧,小口吃着蟠桃,眉眼间满是温顺,虽不言不语,却将周遭动静尽收眼底,默默为萧峰添着灵酒,尽显体贴。唯有孔别离与萧峰偶尔眼神交汇,彼此心照不宣,皆在暗自等候李正元的安排,知晓此番蟠桃会,核心从不在蟠桃本身。
李正元端坐主位,面上笑意温和,与众人谈笑风生,眼底却藏着凝重,待席间气氛正浓时,他指尖悄然凝出一缕极淡的灵光,神识传音逐一落至台上八位至尊心底,声音沉稳无波:“诸位,蟠桃会散后,移步麒麟城主府议事,事关重大,切勿声张。”
萧峰接收到传音,指尖微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为美兰斟酒,心中了然帝尊顾虑;孔别离亦是不动声色,举杯饮尽杯中酒,眼底多了几分凝重;孟相逢、苏佩宁等人皆是心头一动,暗自诧异——帝尊这般隐秘传音,定然是天大的要事,却也识趣地未曾表露分毫,只各自颔首示意,应下此事。
这般暗流涌动间,蟠桃大会从辰时一直持续到傍晚时分,夕阳染红天际,霞光洒满麒麟城,众人才尽兴而归。下区修士三三两两离去,皆面带满足,捧着帝尊赏赐的蟠桃喜不自胜,议论着盛会的热闹,全然不知一场关乎仙界存亡的议事即将开启。悬空平台上,九位至尊起身告辞,表面依旧客套寒暄,实则皆朝着城主府方向而去,墨尘、雷烈护着萧峰与美兰紧随其后,一行人步履沉稳,透着几分不同寻常的肃穆。
麒麟城主府餐厅早已备好宴席,诺大的厅堂通体由沉香灵木打造,暖意融融,正中一张巨大的梨花木长桌,摆满了仙界珍馐,千年灵鹿肉、深海冰晶鱼、九转灵蔬一应俱全,玉盘盛放的灵果比蟠桃会上的更为珍稀,琼浆玉液香气四溢,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众人依着白日悬空平台的顺序依次落座,李正元居主位,左首孔别离、孟相逢、苏佩宁、杨潇,右首萧峰、敖休、黎苍、袁飞,美兰则随萧峰落座,安静立于身侧,不添半分打扰。
待众人皆落座,侍者们躬身奉上灵酒,李正元抬眼示意,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退下吧,无需在此伺候。”管家闻言,连忙领着一众侍者躬身告退,脚步轻盈地合上厅门,偌大的餐厅瞬间只剩九位至尊与美兰,气氛陡然沉静下来。
李正元指尖掐诀,一道淡金色灵光自掌心蔓延而出,转瞬便笼罩整个餐厅,灵光交织成细密的符文,正是隔绝神识与声响的九转困仙阵,阵纹流转间,外界半点探查不得,内里动静也绝难外泄。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抬手,饮尽杯中酒,脸上的温和笑意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周身仙帝威压悄然散开,让厅内气氛愈发肃穆。
除萧峰与孔别离外,其余众人皆是心头一紧,坐直了身子,眼中满是好奇。孟相逢率先开口,声音爽朗却带着几分郑重:“帝尊这般阵仗,定然是仙界出了大事,不妨直言。”苏佩宁亦微微颔首,桃花眼收起笑意,透着锐利:“帝尊隐秘传音相召,想来绝非小事,我等皆为仙界掌舵人,定然鼎力相助。”杨潇眉眼温和,却也沉声附和:“帝尊但说无妨,我等听候示下。”
李正元目光扫过众人,见皆是神色郑重,缓缓点头,语气沉重得如同压着千斤巨石:“诸位,今日召你们前来,确是关乎仙界存亡的天大危机——仙界空间壁垒,近来异动频发,多处出现不可逆裂缝,朕以神识探查,壁垒之外,盘踞着上古异族余孽的魔气!”
此言一出,厅内瞬间死寂,连空气都似凝固了。孟相逢刚端起的玉盏猛地一顿,灵酒险些洒出,脸上的爽朗尽数褪去,满是震惊:“上古异族?!那些覆灭远古仙界的魔头,竟还未彻底消亡?!”他虽性子张扬,却深知上古异族的恐怖,古籍所载的屠戮惨状,此刻如在眼前,饶是仙帝巅峰修为,也忍不住心头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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