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西娅摇摇头。“不,荆棘帝国禁止滥用私刑。”
阿左点点头。“不过,每次我叫来治安官,他们总会认为这样做是正确的,懒惰的人就该被打。”
莉西娅从没考虑过,竟然会有这样的村子。“投票?公正吗?”
评价一个人懒惰不懒惰竟然是通过投票。
阿左摇摇头。“不,村长从不做事,但没有人投他,我写过他的名字,但最后唱票没被念出来。”
“如果大家讨厌谁,或者觉得谁看起来比较弱,就会投他。”阿左继续说。“我被打过两次以后,就学乖了,每周都给村长和唱票的人送点东西,这样就没被打过了。”
“其实我觉得,村长只是想打人而已,他用烙铁烫我手臂的时候,看起来非常开心。”阿左不自觉地揉了揉手臂。
莉西娅不知道该说什么,沉默了片刻,吉斯也不说话,于是阿左接着倾述。
“傻子很惨,后来几乎每次都是他,但他身体又挺好,我有时候想他如果被打死还好一些。”阿左面上没有一丝触动,她自己已经很苦了,没有精力去同情别人。
“那么,他是怎么得到一根会喷火的棍子的呢?”莉西娅问。
吉斯也正看着阿左,通过占卜来判断她是否在撒谎。
“我给他的。”阿左张开手掌。“我捡到的。”
吉斯对莉西娅比了一个大拇指,表示阿左一直在讲真话。
“在河边捡到的。”阿左说。“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傻子正好在刨地,我就给他了。”
线索好像又断了,莉西娅看了吉斯一眼。“如果只是在河边捡到的话,好像无迹可寻了。”
阿左站了起来,跑到窗户边,用手丈量了一下尺寸。“我还需要买块布,把窗子遮住。晚上我得干活,晚上的活钱多,白天睡觉。”
阿左似乎对全村人间接因为她被杀死这件事情,丝毫不上心不愧疚,莉西娅问差不多以后她就迫不及待地开始规划她的房间。
“对了,傻子逃走了,虽然我不知道他这么多年都没逃跑,为什么最后才逃跑,或许在等这个时刻?”阿左似乎怕莉西娅他们不给钱,逛了两圈以后,又回来坐下。
吉斯摇摇头。“不是逃跑,你把他藏起来了。”
阿左这时候面色才变。“您怎么知道。”
莉西娅递了一个金币给她。“带我们去看看,可以当作不是你藏匿罪犯。”
阿左接过金币,立刻站起身来。“走吧。”
莉西娅的手放进装武器的袋子里,让吉斯走她后面。
两人又跟着阿左出了城区,往荒郊跑去。
然后在很深的芦苇从里,见到了一个躺在地上吃面包的男人,年龄在三十岁以上。
“实话说,这傻子是我爸爸。”阿左扒拉了男人两脚。
吉斯已经懒得占卜了,这个阿左明显脑子缺一根筋。
“你们是要找这棍子吗?”阿左蹲下去,从傻子手中扯出一把手枪。
虽然长得和莉西娅上辈子见的不一样,但她能确定,这的确是一把手枪。
“您能晚点再抓这傻子吗,他这辈子自从傻了以后好像就没过几天好日子,再等他开心几天。”阿左没心没肺地恳求莉西娅,并把手枪放在莉西娅手中。“这个给您,我不收钱了。”
莉西娅有点怕,生怕不小心碰到了。“抓他以后,不会立刻行刑。”两辈子第一次碰枪械。
阿左为难地挠头。“他会被砍头吗?”
“会。”莉西娅斩钉截铁地说。
傻子还在望着天空,双脚上下抬动着。
“他住在牢房中比在荒郊野外更舒服。”莉西娅说。
阿左的拔了一根芦苇起来,丧气地说。“好吧,你们带人来抓他吧,他这幅样子也跑不走。”
莉西娅正准备带着吉斯去找人,她也并不怕他们逃跑,关键的东西已经拿到了。
芦苇地上,一只鳄鱼正以很慢的速度在朝着莉西娅他们爬行。
“小心,吉斯!”莉西娅从袋子里抽出赛勒涅,塞勒涅是银环的新名字。
鳄鱼头被很轻易剁碎。
阿左双眼发亮地冲过来,鞋都踩进了鳄鱼流的一摊血当中。“您居然这么厉害。”
阿左的手摸向鳄鱼还没完全僵直的身躯。“这段鳄鱼肉能给我吗?”
莉西娅用芦苇叶擦了擦塞勒涅环表面,然后点点头。
吉斯跟在莉西娅背后,发现她有点不开心。
“你看起来很不开心。”吉斯早就脱了鞋抱在怀里,光着脚在芦苇地里走路。“我猜,是因为这件事情的发展和你想象中不太一样。”
莉西娅点点头。“不太一样,我不懂那个村子里的人为什么会容忍村长的恶行,也不明白那个叫阿左的女孩为什么是这样子,我都说不清楚她是好还是不好。”莉西娅顿了顿。
“在我被称作被神讨厌的孩子之前,我也不会想到有人会只是为了田地而杀人。”吉斯说。“莉西娅小姐,神也不会试图理解每个人在想什么,更不会评价每个人好还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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