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怜悯了他,可谁来可怜可怜她,可怜可怜她蟒族上下所有人呢?!
蟒族从来都只是想要安稳生存着,就算与世隔绝也好,只求能有平静的生活。他们只想活啊,他们到底又是做错了什么要遭受到这般的对待?!
可为何偏偏人族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放过他们?为什么连一点栖息的地方都不能给他们留下?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啊啊啊啊!”心境彻底崩塌,一切美好都是带着尖刺的假象。霞衣仰天怒吼着,一双美眸彻底被染上了血色。
因为自己的心软,因为自己的怜悯,因为自己的懦弱,蟒族终于不复存在,所有的人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什么心善?什么真情?全是虚假!
她恨这样的自己,恨那个不断退让只求让蟒族能得以栖息就为金陵付出所有美好的自己。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要复仇,她要把蟒族遭受的所有灾难全部还回去!
她也要让金陵的人,让广岭的人也尝尝国破家亡的滋味!她还要亲手去杀了那两个人,那个欺骗了她让她舍去所有美好的金陵皇帝。还有那一个,为了他们的血便对他们痛下杀手的男人。
蛇母满意了,她往后一点点退去躲开浑身上下都爬满毒蛇的霞衣。她的脸上挂着疯狂的笑容,那一双狭长的丹凤睁得大大的,透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蟒族皇室的魂魄,可以替她破除身上无法融合的蛇灵魂魄,让那蛇灵灰飞烟灭从此这具拥有强大力量的身体就只能由她所用!那之后她就终于再也不是亦蛇亦人的怪物了!
哈哈哈!兽人国国君做不下的事情,不代表她蛇母不能做啊!
她原本在霞衣身上植入的种子已经发芽了,霞衣的魂魄很快就能为她所用。只要,霞衣再恨一点,只要……
“呃啊!”蛇母原本已经退到牢房的门口,正要出去哪里料到眼前那被人形蛇团中突然飞出来一只手,死死卡住了她的脖子。锋利的指甲立刻刺入了她的脖颈,痛得她几乎要昏厥。
蛇母垂下一只手,汇聚妖力想要将那只死死拧着她脖子的手臂斩断。然而就在她手中的妖力就要发出时,一股异样的紫红色从蛇团中一直漫上了那拧着她的一整条手臂。与此同时,一股窒息地痛感迅速袭来!全身上下瞬间失去所有的力气,甚至连那汇聚于掌心的妖力也在快速散开!
“不……不……不要啊!”那一向都是带着不削的笑容高高在上的蛇母惨叫一声,头一歪居然就这样被轻易地掐死了,甚至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她死了,眼睛睁得大大的,苍白美艳的脸上挂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呼……”霞衣慢慢从那掉了一地的蛇堆中走出。她刚刚迈出一步,突然一个颠簸,重重跪倒在地,累得气喘吁吁。“差一点,就回……回不来了。”
她伸出手看了看那枚紫水晶,眼底带着一丝的温润。这个是景羽送给她的,说它是希望与好运的象征,他说想要把这个拿去给她当护身符。其实那时候他想说的应该是,让他去成为她的护身符。
“咳!”刚刚一下子耗尽了自己体内所有的力量,好在还有这枚护身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景羽送于她的这枚紫水晶中确实隐含着极大的力量。
先出去吧。瞥了一眼那倒在地上慢慢化为一滩浑水的女子,霞衣冷漠地迈开脚步越过蛇母的躯体走向牢房之外。
蛇人以强为王,如今她杀了蛇母,那么不就是属她最强大了吗?哈!她笑了,癫狂的笑声响彻整个地牢,惹得人心惶惶。
然而就在她出了牢房的那一刻,一个奇怪的头颅慢慢从血水中挣扎出来。它望了一眼霞衣离去的方向,也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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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的军营处,诺大的演兵场一派喜庆的红。放眼望去,是成堆成垛的聘礼,虽是在风沙弥漫的沙场之中,但在京城里该有的礼术阵势都还是一样的齐全。
一对由将士自发组成的乐队走了过来,霞衣心中一惊连忙把头埋了下去,躲在了那红色的礼盒下。
那喜庆的乐声慢慢靠近了她,那一瞬间她自己也被这喜庆所感染,不自觉得开心起来。然而乐声很快就跃过了她,慢慢向前消失了。
而后就是一队战马,和平日里上战场不同,它们的身上被绘上了五彩的图。每匹马上都披着一张锦裘坐垫,皆是绣着些百年好合,亦或是鸳鸯戏水这类美好的东西。马匹的声音也走远了,安静了片刻,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一声:“新郎官!新郎官来啦!大家快看呐!”
霞衣心头一颤,刚刚抬起头就听周身传来一大群杂乱的脚步声。闹闹哄哄地向那匹高头大马狂奔而去。熙熙攘攘的人群完全遮挡住霞衣的视线,她急了连忙站起来跑到人群中张望着,踮起脚尖眺望着。那密密麻麻的人头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在人群里被东推西拉,完全站不住脚。
那马匹很快也过去了,在人们欢送的目光之下,可是霞衣却还是未能看到那上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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